赵景杰这一踌躇,众人心里便觉不好。
就算是现在看着赵景杰,怎么看怎么神烦的大房两口子,也不得不承认,老二有那么两把刷子,心眼子贼多。
赵老太脸色也不好看了,赶忙焦急问道:“老二,你怎么说?”
赵景杰皱着眉头:“......”
很是为难,他能怎么说?这话不好说呀。
赵景天虽然分家出去了,但他终归是赵家人。
赵老太这三子一女,一个赵景天在公社做干部,一个赵景杰走了赵景天的关系去公社顶岗,赵景成本身就是第三小队的记分员,然后这次学校要是扩招,再把赵景红选进去。
这......赵家全齐活了,可就......太过完美了。
狼多肉少,资源又少,社员们能愿意吗?大家心里不得琢磨了,咋的,什么好处都得你们赵家占着了?我们都是吃干饭的,只能干看着的?
一家子祖坟冒青烟了,出一个出息人,难道你老赵家的祖坟埋的特别好?谁人不眼红?
但是偏偏这话他又不好说,因为他也是这几天才走了关系去公社顶岗的。转头,老三这边儿又遇到这么一个难得的机会。
他能说:对不起,是二哥挡了你的路吗?
叹了口气,自己坐到桌边,自己给自己倒了碗水,端着茶碗慢悠悠说道:“妈,这个事儿说不准的,到时候咱队里肯定要投票选啊?”
赵景红的学历很是拿得出手,事事要公平,但是没有觉得的公平,人心难测啊。
所以,这事儿,一个字:悬!
赵老太:“......”
眉头皱成一团,她突然觉得......老二这话说的对也不对?
但还是略微松了口气,勉强笑着说道:“嗨,你这话说的,肯定要大伙儿投票选啊?但是,咱家景红可是高中生,机会还是大些的。”
这年头,什么都讲公平,但凡有个什么名额,为表公平、公正,都是举手表决。
就比如之前,北湖大队分到一个工农兵大学生的名额,那会儿真是抢破脑袋了,闹来闹去,最后不还是投票选的吗?
但是,按赵老太的想法,有些想当然了。
苦大仇深的吃完饭,回到屋子后,赵景红又是激动,又是踌躇。最后一咬牙一跺脚,“蹬蹬蹬”的朝赵老太屋子里走去。
一进屋子就眼泪汪汪:“妈,我这心里不得劲儿,按理说就我这学历,那肯定是百分之百是能选上的,咱队里再也没有,除了我以外的第二个女高中生了!”
赵老太点头,频频附和道:“就是,就是。”
她也是这么认为的,没毛病!
但是......赵景红深吸一口气,眼巴巴的望着赵老太,紧紧的握着她的手。
“可是,妈,你看看二哥,刚刚......他可是犹豫了。”
赵景红也不是傻子,她清楚地看出来,二哥是有顾虑的。甚至......不太看好她能被选上,所以犹豫了。
赵老太拉着脸,心情也不太好。
赵景红咬着嘴唇,眼睛不停闪烁,犹豫半晌,还是肯求道:“妈,要不然你去跟老四说说,这次搞这个儿童教育,不就是妇联搞的吗?老四那个对象不就是妇联的干部吗?”
她已经21岁了,之前一直上学,一直想找关系能够给自己找个岗位留在城里,但是终究没有门路。
回到队里一直浑浑噩噩的,此次机会不亚于在沙漠之中走投无路的人,看到不远处那期盼已久的绿洲,那样的渴望,那样的期盼,那样的激动与振奋。
机会难得,谁知道这辈子还有没有?赵景红不想错过,不想眼睁睁的看到这样的大好的机会从指缝中溜走。
一方面觉得以自己的学历,是有很大的机会的。这也是她一直所倚仗、所自豪的。
但是,另一方面,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