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景天虽然没有像刘盼盼这样声嘶力竭的哭喊,但是他脑子里面不停的波涛汹涌着,一直在思考。
这种情况说明:一、他们双方父母已经来过了,但是又走了。二、他们双方父母来了,但是没走,他们明显他们属于两个世界,彼此看不到。三、房间里不是他们父母,是别的生物。
为什么呢?因为冰箱里有两碗米饭,这是给两个人准备的饭菜。而且客厅他们留下的信已经被看过了。说明他们双方父母可能来过这里,或者有别的生物来过这里。
为什么说双方父母可能来过这里呢?因为当初买这个房子的时候,刘盼盼是明显不知道这个房子的存在的。这个房子的存在只有他们双方父母以及赵景天自己五个人知道,因为这是未来的婚房。
那么在双方父母眼里,刘盼盼明显不知道这个房子的存在,这会儿却在房子里准备了两个人的饭菜。有情况!不对劲儿!
唯一的可能性解释就是他们两个人留下的信纸,双方父母已经看到了,所以双方父母才会准备两个人的饭菜。
但是!现在!房子里面没有人。
或者饭菜是屋子里别的生物准备的,但可能性不太大。因为,冰箱里的饭菜他已经尝过了,是他老妈的手艺,还有那盘红烧鱼,是刘阿姨的手艺!
所以他倾向于,饭菜是双方父母准备的,信纸的位置是父母看信时放的。
赵景天正在这边呼吸急促、浑身紧张、努力克制着脑海里的激动与悲伤,努力的分析着。
另一边,刘盼盼哭喊半天,屋子里仍然没有反应,只有她和赵景天的一声声叫喊,再无半点动静。
她已经忍不住了,她心里满是暴虐。满含希望,眼见就要摸到那一根希望之线,转头又要让她绝望。
这短短两天,她整个人、整个心里被提起来,又被狠狠的摔到地下,又提起来,又被狠狠的摔到地下,反复无数次的来回,她已经撑不住了。
她满心满眼的暴虐想法,一把拿起在阳台放着的羽毛球拍,“嘭嘭嘭”的砸向茶几。空旷、寂静的房间除了刘盼盼的打砸、叫喊声,再无一点点声音,再无一点点回应!
刘盼盼边砸边叫喊,整个人像疯了一般,砸完又把沙发上的抱枕狠狠的摔到地上。不解气,又拿着羽毛球拍跑到卫生间去,狠狠的砸向洗手台的镜子,“砰砰砰”简直像土匪进村一般。
她使劲的发泄着,疯狂的边砸边叫喊:“我受不了了,我已经受不了了!我为什么要遇到这些?为什么我到了如此境地?为什么是我?凭什么是我?”
“我这一生从未做过一件坏事,一件都没有!为什么是我?我当初可是跳到水里去救人的!我不是做了坏事才死了的。对,我当初是救人的,我为什么要救人?我为什么要救!”
“我应该见死不见,我应该转头就走。我为什么要跳进去?我为什么?为什么?”
刘盼盼一转头看向在茶几上的信纸,一脸恶狠狠,一把把它拍到地上,,声嘶力竭的大喊着:“你再动啊,你再换个位置啊,你换啊。呜呜呜呜,你动一动,就动一下好不好,就换一个位置。”
没有任何回应。
折腾了半天,刘盼盼浑身无力,靠着墙就滑了下去,整个人瘫软成一片。她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整个人一抽一抽的。
赵景天从刘盼盼开始发泄的那一刻,他其实是感同身受的。他再如何沉稳,再如何老成,也承受不住命运一次次的捉弄,一次次的打击。若不是身边还有一个刘盼盼,他要努力撑着自己,做刘盼盼的依靠,他早就撑不住了。
他们两个这两是彼此的精神安慰,互相扶持着才能撑下来。刘盼盼是女孩子,年纪小一些,心灵脆弱一些。他毕竟是个大男人,又比刘盼盼大几岁。他不撑着谁撑着。
看着刘盼盼疯狂的发泄,他就像自己也发泄了一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