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蓉提着竹笼跟没听见似的,绕过他准备出去洗干净剩下的螃蟹,赵青松一把抓住她的手:“我错了,不要生气。”
栗蓉冷笑一声:“你错哪儿了?”
“不该讲故事吓你,”赵青松扬着嘴角,这认错的人看着一点也不诚心。
但男人扬起嘴角的弧度让他多了些痞气,直接帅到了栗蓉的心上,心都漏跳了半拍,栗蓉说,“下次再吓我,饿死你算了。”
她抬了抬下巴,“锅里还有包子。”
赵青松吃饱了本想回屋补会儿觉,看到栗蓉在水井边上刷螃蟹,便走过去:“刷这个做什么,都没见谁还刷螃蟹的。”
栗蓉斜了他一眼,赵青松摸了摸鼻子收了声儿,他没哄过女人,不知道怎么样才能让她不生气,刚蹲下来准备帮她刷螃蟹,就听到栗蓉悠悠道:“娘叫你去把鸡粪掏出来。”
“嗯?”赵青松很疑惑亲娘为什么突然让他掏鸡粪。
“娘说,菜地要撒点农家肥,你快点去弄。”
“好嘞。”
赵青松正掏着鸡粪,没注意顶上的鸡笼,突然一陀湿热的东西“啪嗒”砸在他手上,他表情跟吃了屎一样,拧着眉爆了一句粗,僵着手拿去水井边上用水冲。
栗蓉看见了,“噗哈”笑出来。
赵青松听到她笑,忽然觉得手上沾了鸡屎也没那么难受,他掏出来的鸡粪放在粪篓里,问栗蓉:“弄好了,放哪儿去啊。”
“先放那儿。不用管了。”栗蓉说,“忙你的去吧。”
赵青松拿了身干净异常,打了桶井水冲身上的汗加鸡粪味,一身清爽准备回屋补觉时赵母她们就下工回来了。
赵青松随口道:“娘,鸡粪给你弄好了。”
“嗯?”赵母莫名,“什么鸡粪?”
“你不是让我铲鸡粪吗?”赵青松看赵母的表情,一下就反应过来这事儿不是赵母让他干的,心中顿觉无奈,栗蓉这女人真的是怪多心眼儿的。
秋风凉凉的,午觉睡得让人舒坦。
赵青松睡得正好被宋小山叫醒的,刚醒过来他脸色看起来有点凶,宋小山怕他有起床气,悻然:“你不是叫我过来砌灶台吗?”
赵青松颔首,捧了些井水洗了把脸,像是想起什么似的,问:“过来的时候有看见你嫂子吗?”
“没看见。”
赵青松不知道栗蓉去哪里了,她又不上工,虽说青天白日的也不会出什么事儿,但他想起她的那个“相好”,有点怀疑她是不是跑去跟人见面了,宋小山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喂,松哥?”
赵青松睨了眼他,默默拿出工具跟宋小山忙活起来。
宋小山看他脸绷得紧,不太敢耍皮,闷头跟着干活。被赵青松惦念的栗蓉其实是去县城了。
她先是到邮局把信寄了回去,然后在供销社附近溜达,早上没敢出来,这会儿故意打扮的整齐看着就像有钱待宰的城里人,“自由市场”的贩子看见她必然过来撩拨几句,这样栗蓉的计划才可以实施。
就在她溜达几圈后,一个脸上抹着黑灰的妇女脸上包着头巾,凑到栗蓉面前:“姑娘,要买鸡蛋不?”
“要票吗?”栗蓉打量了她一眼,用标准的普通话问。
妇女抿了下嘴,四处看了看,压着声音:“不要票,但贵点哟。”
栗蓉问她多少钱。
供销社的鸡蛋五分钱一个,还得加上票,妇女卖的鸡蛋因为不要票,翻了一倍的价钱,要一毛钱一个。
栗蓉意思意思地讲了下价:“大娘您这鸡蛋怎地那么贵。”
妇女掀开布盖子露出里面的鸡蛋:“你看,都是大大个的,家里老母鸡下的蛋,俺自家都没舍得吃。”
栗蓉这下非常肯定这妇女就是在干投机倒把的事儿,她想了想:“鸡蛋我要点儿,我还想买点其他东西,但是我的票都用完了,大娘您知道哪里可以不用票就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