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兴九十三年,一直苟在宅院闭关修行的陈深再次出关。
他带着木小瑾参加了一个葬礼。
安王去世了!
当初纵横南域几千年的强大藩王,被永兴大帝镇压后,一直生活在皇城中。
与他弟弟镇北王一家几口做了一世凡人,倒也快乐,弥补了手足亲情。
不过不再是修士,一世凡尘,短短百年光阴。
镇北王先被废去多年,所以在二十年前,便作古了。
现在轮到安王了,这位名震一时的大夏藩王,于这年春与世长辞。
“无情本是帝王家,愿安王下辈子做个普通人。”曾为紫园金鳞宗师的余情叹道,他一身朴素白衣,披带白巾。
来吊唁的都是曾经的旧人,多为紫园气运师。
灵堂前,有两位老人一身白,老泪纵横。
那是安王的一对儿女,当年的世子与郡主李月,曾经享尽荣光,现为世俗凡人,年华不再。
在他们身后,同样跪拜着一位中年男人。
是天尊李武,他披麻戴孝,跪在安王棺材前,面色沉重。
安王曾对他有大恩,所以他以义子身份为李云华守灵。
陈深与张平等人也都到齐了,穿着白衣,站在一侧默哀。
“姑姑,叔叔节哀。”门外走来一位身穿蟒袍的年轻人。
他丰神俊朗,龙行虎步,正是皇城中,如日中天的圣孙李轩。
安王去世,永兴当然能第一时间知晓,而让圣孙前来,也算给足了面子。
世人皆知,当朝太子能稳居东宫之位,有这位的一半功劳。
可以说,前来吊唁的皇孙,大概率会是将来的大夏天子。
圣孙亦是来吊唁的客人中,身份最尊贵的一位。
安王去世,只有紫园气运师以及当朝天子等少部分人知晓,且按世俗礼来进行,并未兴师动众,所以后续再无什么客人来访。
晚间,大家齐聚一堂,吃了次便饭。
“陈深大师依然年轻,英俊,我却迟暮,容颜不在。”老妪李月来到陈深这一桌敬了几杯酒,望着从未老去的陈深,叹道。
“东洲大乘已是禁忌,渡劫成为了人间天花板,千百年后,我等也会如姑姑一样老去,死去,不过是早晚的问题罢了。”
开口的并非陈深,而是圣孙李轩。
他以至亲晚辈身份留在这里,没有吊唁后便离开,反而现在正与容貌年轻的陈深等人凑一桌喝酒。
“那看来,我得在黄泉路上多等一会。”李月笑了笑,然后又看了眼木小瑾,道:
“陈深生得好看,令我都有过心动的瞬间,我曾在想,会是哪位幸运的姑娘与陈大师厮守半生,原来是木小瑾姑娘,果然沉鱼落雁,天下没有几个女子能与你比肩。”
木小瑾身着素白衣,并未粉饰什么,但依然掩盖不住修长窈窕的身材,眼睛清澈如湖水,睫毛又长又弯,琼鼻玲珑娇俏。
静典雅,优美细化的香腮,吹弹可破的粉脸,活脱脱一位国色天香的美人。
当然,木小瑾能越发的美丽倾城,陈深觉得其中有他一小半功劳。
不过闻言,这位倾国的人妻略微有些羞涩,纤细的小手抓了抓陈深的衣角。
“说回来,小侄儿什么时候带位姑娘让姑姑见见,要是死前能看到咱大李家最出众的天才成亲,倒也不错。”
李月话锋一转,又望向圣孙,道。
她痛恨光,也不待见永兴,不过恩怨分明,对这位最有天赋的圣孙,还是有好感的。
李轩脸色微微泛红,他的天子爷爷,太子爹都没有对自己催过婚,而且他生来是位武痴,其实也从未想过这些。
......
下半夜,众人喝得差不多了。
“诸位,明日一早我来为安王送行,今日没法陪伴了,家有一宝。”张平请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