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交情颇深”四字,眼圈登时红了,黯然道:“我是听他说过,当年……当年”说到这里,似乎想起了往事,微有更咽,“他首次来找我时,滴血认亲之事已过,当今皇上已经被封为康王,但他心中犹疑始终不去。一次酒后对我言道,当初虽已喝多,可明明记得未曾临幸韦氏,监事房也未记录在档,偏偏那时韦氏那儿再无其他男人,只有他自己去过,所以不认也得认。”
岳发祥道:“前后几天都无男人去吗?亲戚也算。”
李师师摇摇头,“这个就不清楚了,当初滴血认亲已然确认了,谁没事干去重新调查呢?”
岳发祥叹一口气,估计这事还得从韦氏那儿确认或者找到皇宫中那封信才能知晓了。
想到这里,有些意兴阑珊,时辰已然不早,按照往常,早就该休息了,现在谈兴全无,顿时困意上来,“李姨,我有些困了,您给我找间屋子吧。”
李师师瞪他一眼,“正事还没说,就想睡觉?想的倒美。”
岳发祥心中暗暗叫苦,他感觉李师师找自己还有事要谈,但现在自己和赵鼎王庶已然联手,只要等着科考结束,仇无双那边有了韦氏的确切消息或者赵鼎想办法从皇宫中拿到那封信,应该就在掌握之中,谁还想节外生枝呢?
现在冒出个李师师,明显图谋不小,自己可不想参与。
今天将计就计也玩得有点过,仇无双和这里的几个探子也都曝了光,弄得自己着实有点忐忑,想着明天回去和几个高层或者找赵鼎王庶商量一下对策再来谈过才好。
结果想躲都躲不过,这可如何是好?总不能翻脸吧?想到仇无双和那几个探子,罢了罢了,谁让有把柄落在人家手上呢?
人家可没什么把柄落在自己手上,就是说了一句皇上和朝中大员被她调查而已,就是想互相伤害也没证据不是?
这时候李师师问道:“我有些饿了,你俩饿不饿?”
岳发祥和燕莺莺喝了一下午的酒,几乎没吃什么菜,再加上又泡个热水澡,刚才正说到兴头上,不怎么觉得,现在李师师一问,两人嘴上还没回答,肚子却不争气地同时响了。
岳发祥脸皮厚些,倒没什么,燕莺莺却羞的满面通红,忍不住狠狠瞪了岳发祥一眼。
李师师微笑道:“既然都饿了,那咱们就吃点宵夜。有岳二公子贵客在,今天就一人一碗’十全大补汤’吧,我和莺莺等闲都喝不到,今天算是沾了你的光了。”
这种客气话岳发祥自然听听就算,不会当真,但‘十全大补汤’却是首次听闻,不由露出询问之色。
李师师笑着解释道:“'十全大补汤’是以上好羊肉熬制,里面放了十余种名贵药材,有提神补气、滋阴壮阳之功效。原料珍贵自不必说,最难得的是熬制此汤所需功夫,一天一夜小火慢慢把一大锅汤熬到只剩下几碗而已,而各种药材前后顺序,所熬制的时间丝毫不能出差错,才能算的上是上品。每天如此多的客人,只有几碗可供,我和莺莺怎能去和客人争抢?所以今天沾了你二公子的光,可不是随便说的。”
燕莺莺在一旁嘟囔道:“你知道这一碗汤要多少银子吗?再说,有钱也不一定能买得到的。”
岳发祥有些奇怪,白天无论和自己聊天也好,唱曲也罢,到后来两人拼酒,都甚是得体,怎么从共浴一回后,总是在针对自己?
李师师有些不高兴,斥道:“二公子文采武功,百年难得一见,和这等人物还提什么银子,休要辱没了我鸣翠阁的名声!别说一碗,就是每天一碗,我鸣翠阁也是应当的。”
岳发祥听她这样夸赞自己,不但没有高兴,反而浑身汗毛直竖,心想待会儿的正事肯定非同小可,顿时有种上了贼船下不来的感觉。
呵斥完燕莺莺,又道:“要不来几个小菜,你俩再喝点儿?”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摇头。
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