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很少有人如此夸赞,所以“倾心”之言极多,但“忘忧”一词却是首次听说。
当下见礼道:“二公子谬赞,妾身愧不敢当。本应亲自去贵府相请,但碍于身份,不好抛头露面,只好委屈二公子了。万望二公子不要怪罪。”
岳发祥还礼道:“燕大家客气了,今日得见,实在是三生有幸。”随口而出的客气之言,出口也是一怔,自己已经活了两世,如果真的有三生,自己的另一生在哪里?过去还是未来?
燕莺莺见岳发祥神游物外,更觉诧异,多少男子见了自己无不失魂落魄,即使像岳发祥一般大的纨绔子弟也不例外,今天却碰上个异类!当下道:“二公子不要’大家,大家’的叫我,愧煞妾身了,直呼莺莺即可。”
岳发祥一笑,“那我叫您莺莺姐姐,可好?”
燕莺莺大喜,“甚好。”登时对岳发祥亲密了几分,连忙请岳发祥上楼。
到了屋中,岳发祥一愣,但见四周除了琴箫琵琶等乐器外,只有一张放满了文房四宝的桌子和一副茶案。与自己想象中青楼女子闺房中春宵帐暖的旖旎风景大不相同,心中甚是失望。
燕莺莺却会错了意,“二公子,此乃妾身平时研究音律的房间,饮酒作乐不在此处,怠慢之处,还望海涵。”
岳发祥赶紧道,“莺莺姐姐客气了,我第一次来青楼,很多事情不清楚,姐姐不要怪我才对。”
又奇怪道:“你们这里应该姐妹众多,怎的现在如此安静?”
燕莺莺还没说话,一旁的侍女道:“小姐昨天听赵睿郡王说了您是作者,直接将晚上所有应酬便全部推掉了,这才大早上的请您过来。其他人现在都在睡觉,怎么能不安静?”
岳发祥恍然,自己果然是个雏儿,连这里人人都上夜班的事都不省得。
燕莺莺见岳发祥有些尴尬,赶紧道:“二公子年少,又志向高远,不知此事再平常不过。”又岔开话题道:“听二公子进门所吟’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两句,对仗极为工整,初时感觉文字浅显,但越想越觉得意境高远,妾身甚是喜爱,可否将全首抄下,赠与妾身?”
岳发祥心中腹诽不已,大家闺秀要诗词,青楼女子也要诗词,这个时代的女子怎么都喜欢这些东东?口中却道:“此诗是我前些日子游玩西湖时所作,并无他人知道,姐姐想要,自然可以。”一边心中对比自己小了一岁的杨万里道歉,一边拿笔书写,多亏最近练字略有所成,否则可就贻笑大方了。
鸣翠阁赠莺莺姐
毕竟西湖六月中,
风光不与四时同。
接天莲叶无穷碧,
映日荷花别样红。
燕莺莺感动万分,盈盈拜倒,“多谢二公子赠诗。”
岳发祥也赶忙跪下还礼,“举手之劳,姐姐千万不要如此。”
侍女赶忙将两人扶起。
燕莺莺将眼角的泪滴拭去,“二公子如此才情,妾身感佩之至。那首《青玉案 元夕》,妾身并未经二公子同意便开始传唱,已然过意不去,今日又得二公子此诗,真是不知如何报答才好。”
岳发祥道:“莺莺姐姐不必如此,经姐姐传唱,我也会名扬天下,说起来还是我沾了姐姐的光呢。”
两人相视一笑。
燕莺莺又问了张九成同样的问题,岳发祥是何情景之下作出的那首《青玉案 元夕》的,岳发祥只好又把当日胡诌的话重复一遍。
燕莺莺感叹几句,问道:“二公子前来,妾身自当为二公子独唱几曲,不知二公子想听什么?是其他人的词,还是您自己的?”
岳发祥皱眉道:“现在其他人正在休息,扰了其他人的清梦,不太好吧?”
燕莺莺笑道:“青楼的房间隔音可是很好的,二公子不必担心。”
岳发祥心知自己又说错了话,青楼的房间如不隔音,到得晚上,或气喘吁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