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王庶走远,岳飞肃然道:“王相考校你文采表现不错,但你们二人之前所言,我一概不知,也不会过问。但倘若让我知道你做出于国于民不利之事,休怪我不念父子之情!”说到后来,声色俱厉。
岳发祥赶紧躬身道:“父亲放心,孩儿不敢。”
岳飞见岳发祥态度诚恳,不似作伪,微微点头,声音又转为柔和:“我已通知你大哥明天回来,晚上全家一起吃个饭,就当为你践行。”
“另外,此去千里之外,虽说有王相看护,你毕竟还小,一切要小心,不要冲动。”岳发祥听着其中父爱满满,眼眶微红,略有些更咽:“父亲放心,孩儿省得。”
岳飞续道:“家将需要谁随行?”
“兵叔自然是需要的,再加高奉义和李力二人即可。”
岳飞奇道:“你怎么知道他俩的?”
岳发祥知道说漏了,只好道:“我听兵叔提起过,和兵叔关系也好,所以才要他俩。”
岳飞没有多想,挥挥手,让岳发祥回了。
入夜,岳发祥招呼岳兵、高奉义和李力三人,先将藏好的金银珠宝偷偷搬回住处,和行李物品混装入几个大箱中。
三人听说要去临安,都兴奋不已。
岳发祥先给三人泼冷水:“此去临安,千里迢迢,恐怕也不会太平,都要打起精神来。”
三人却道:“匪患早已被老爷平复,即使个别响马盗贼,不敢对王相的护卫部队下手吧?”
岳发祥道:“不然,小心为上。”
三人见岳发祥神情严肃,点头称是,不再多说。
第二天岳发祥刚刚把散手八式练了一遍,就听得外面一阵马蹄声奔着自己的小院方向而来,听着马蹄声疏,似乎不是很急,但奇怪的是,几个呼吸间马蹄声便到了小院门外。
岳兵大喜道:“定是大公子到了!”赶忙去开门。
门开处,一人一马出现在岳发祥面前:来人身材高大,相比岳飞还要高出一个头,前发发髻高挽,后面黑发披洒在肩头,肩宽背厚,气度厚重,渊渟岳峙,旁边跟着一匹高头大马,比普通马高半身,长半身,黄缎子般的毛发,被阳光一照,金光耀眼。
岳发祥恍然,怪不得马蹄声不急,却瞬时能来到,原来是如此神骏的坐骑。
来人一见岳发祥,长笑一声,“二弟,好久不见!”走到近前,一拳击出。
这一拳势大力沉,躲无可躲,避无可避,岳发祥也大喝一声,同样一拳击出,两拳相交,来人动都不动,岳发祥却连退几步。
来人哈哈大笑,走到岳发祥身前,一掌拍到他肩膀上,夸道:“不错,不错,现在可以接得住我三成力了。”
岳发祥龇牙咧嘴,苦着脸道:“大哥,你小心点,你一掌下来,我肩膀都要塌了。”
来人正是岳云。
又是一阵大笑,道:“你没那么弱不禁风吧!”
和岳发祥寒暄了几句,听说要瞒着别人,不让别人知道武功恢复的消息,略有诧异,但也没有多问,然后又说道:“你马上就要去临安了,为兄也没什么送你的。”一边说着,一边从马上的兵器囊中掏出一柄短矛,扔给岳发祥,道:“这是我和你一般大的时候近战使用的,最近几年力气渐长,已经不太适合我用了,再说了,现在近战我手中有无兵器,已经区别不大。”言语中全是傲气。
岳发祥接短矛入手,微微一沉,居然全部是生铁所铸,上面并无锈迹,想来是经常擦拭所致,枪头更是加了精钢,如三棱锥般寒光闪闪,枪头与枪身连接处刻了两个字:“饮血”。
岳发祥手持短矛,遥想当年岳云入伍时之豪言:“愿父亲留些金兵给我杀!”,不禁心驰神往,脱口而出道:“弟定不负兄之所望,不负饮血二字!”
岳云道:“父亲让我回来,一是看看你,二来是让我代他传你岳家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