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和实践是两个截然不同的课程。
一旦尸体开始不受控制的腐烂,李辞就必须尽快把尸体用油蜡纸封起来,顶多只能给遗属留下“衣冠”辨明真身。
站在城墙上的杨老二,俯视着堆满尸体的据点,犹豫再三,还是问了一句。
“这宛城据点……该不会变成义庄吧?”
李辞没吭声,但这确实是他的备选方案。
自从消息发出以后,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任何遗属前来认领尸体。
很显然,长旗县百姓对李辞已经失望透顶,既恐惧又记恨,可李辞又必须等下去,万一遗属来了怎么办?
到时候尸体腐烂,万一诱发瘟疫,现场的士兵这么多,保不齐就会把病菌带出去,这罪过可就大了。
三日之后,若还没有人来认领尸体,李辞就只能下令,把尸体就地掩埋。
光埋还不行,守兵也得暂时撤离据点,避免染病。
至于应对禹城叛党的战略部署,倒也无妨,大不了重新再建立一个据点。
钱嘛,赚来就是为了花!
随着所有尸体,全部用蕺菜汁擦试了一遍,李辞便让所有守兵远离收尸场,周
围用纺布围上。
就在李辞为这些尸体犯愁时,头顶上再次传来杨老二的喊声。
“世子,来人了!”
李辞眼睛一亮,连忙跑上城墙,顺着杨老二的指引看去,果然发现远处走来一群人,目测足有几十人之多。
为了防止敌军乔装奇袭,李辞立刻下令戒备。
直到距离变近,紧张的气氛才逐渐缓和下来,这群人中有一大半都是妇孺,而且还推着几辆“大车”。
很显然,这些都是前来认领尸体的遗属。
片刻过后,人群就已经聚集到了城门处,所有人的神情都显得极为紧张。
尤其是同行的孩童,紧紧抓着母亲的衣角,小脸煞白,眼睛睁得老大,惶恐不安的打量着宛城据点。
“娘……我怕……”
“咱们还是回去吧……”
“这里好吓人……”
孩子判断是非善恶的唯一标准,就是对方“好不好”。
宛城据点,对于这些孩子而言,无异于吃人不吐骨头的恐怖炼狱。
现场的遗孀也紧张的直吞口水,但是为了给家里的男人收尸,她们只能硬着头皮来碰碰运气。
万一里面的孽障,以收尸为幌子,将她们掳进去,又该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