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洛筝一早便收到了太后懿旨,抚远候还在琢磨洛筝为何而进宫的时候,洛筝已经踏上了马车。
楚御锦今日上朝,应对太后的只有她一人,此次只怕不会太顺利。
不过好在昨夜已和楚御锦商量好对策,倒也不至于太担心。
总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而此时,在抚远候门前,洛月凝视着远去的马车,勾起了嘴角。
消息已经传到了宫里,洛筝一大早就入宫,只怕是今日出不来了。
洛月想到这儿,愈发的欢喜,连带着眉眼都染上了一层喜色。
静慈堂。
太后宫闱里的一处祠堂,洛筝半个时辰前就已经到了,却被告知太后正在诵经念佛,让她在门口跪着等候。
洛筝自是不傻,明白这是太后给的下马威,但没想到一跪就是半个时辰。
索性她根基稳固,跪了半个小时面不改色,身姿依旧挺拔,一旁的嬷嬷瞧着眼中也多了几分赞赏。
约摸着又过了一炷香的功夫,嬷嬷总算是让她起身进了屋。
太后坐在高座,眼神凌厉的落在她身上,一言不发。
洛筝刚跪完又开始罚站,硬生生的憋出了一股怒火。
“洛筝,你好大的胆子!”
猛
地,太后一拍案桌,周遭宫婢纷纷跪下身来。
洛筝也顺势跪地,脸上却透着一股倨傲,仰着头问道:“太后,臣女不知所犯何罪?”
“哀家原以为你与摄政王是情投意合,奉子成婚,才应允取消了你与老四的婚约,订下与御锦的婚事,却没想到竟是你使了下作龌蹉的手段引诱御锦!”
“你真当我皇家乃是你掌中玩物,任由你摆弄?”
洛筝面色不改,冷静道:“回太后,我与摄政王之事的确是阴差阳错,但绝非是太后口中般龌蹉不堪,京中流言臣女也曾听言,不知是谁在背后诋毁臣女名誉,还请太后明鉴!”
她弯下身子,匍匐叩首。
太后眯起眼眸,细细打量着她,见洛筝举止端正,有理有据,未曾有丝毫慌乱,不由地软了语调道:“那你和御锦到底是怎么回事?”
“哀家要你如实道来,否则,今日你走不出这宫闱半步!”
洛筝叩首,缓缓直起身子,“如太后所言,女子清誉堪比性命,臣女在回府途中被人掳走险些遇险,在逃离途中遇见了重伤的摄政王,当日摄政王中了情香,但臣女并不知情,只以为是和臣女一样落入险境之人。
”
“却不曾料到摄政王毒发,臣女为救摄政王这才委身,后来摄政王醒来之后便决定迎娶臣女作为回报救命之恩。”
洛筝言辞凿凿,面色不改地胡编乱造,说到末尾还用力地挤出了两滴眼泪,“臣女所言句句属实,若是太后不信大可去问摄政王,当初摄政王是为保臣女清誉,如今却不想被人利用大做文章。”
“太后,臣女请您做主,还臣女一个清白!”
太后抿紧嘴唇,布满细纹的双眼颤动了两下,抬起手道:“起来吧,坐到哀家这边来。”
洛筝缓缓起身,心中明白,这一关算是过了。
想来中毒之事他早就和太后说过,所以她只要按照楚御锦的话依葫芦画瓢,太后必然深信不疑。
毕竟在太后眼里,她可是救了楚御锦的人。
从太后宫里出来,洛筝得了不少赏赐。
刚出慈宁宫,就瞧着红墙绿瓦的宫门口处站着一人。
他穿着一身紫色直裰朝服,腰间束着同色的祥云宽边锦带,黑发竖起以一只白玉簪子固定,整个人丰神俊朗中透着与生俱来的高贵。
眉眼之中的清冷让人高不可攀,细细一低眉,便有一种睥睨天下的姿态。
有此气势
的除了楚御锦还能有谁?
许是听见了脚步声,楚御锦朝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