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雅间里等了一会,秦风怕从前门出去人多眼杂,索性带着云弄微跳窗从后街绕小路回去了。一路上秦风没什么话,云弄微却一直在心里盘算,这一次有惊无险还好,那下次呢,秦风救了自己,她感激不尽,但如果这件事情被萧季廷发现了,秦风肯定没有好果子吃,她不能这么没有良心拖累秦风。
把云弄微送到小木屋后,秦风换了一套衣服,赶去了皇宫。
萧季廷正在弄茶,手握一把莲蕊壶,壶嘴里清透褐亮的液体缓缓流进杯中,快满时,萧季廷这才终于抬头。
秦风本以为他会追究酒楼一事,可谁知他打量了一眼秦风,只说了句,“快坐吧,尝尝我这茶。”
“秦风不敢。”
萧季廷没有强求,把玩手里的杯盏,自己喝了一口,“秦风,你知我素来看不惯你与我生疏的样子。”
秦风:“我......”
萧季廷:“我能相信的人不多,若没有这层身份,你应该会是我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秦风何尝不知道,幼时失母,多年隐忍,面前这个同他说话的男人,虽然坐着皇帝的宝座,但没有哪一天是过的是安心的。
见秦风没说话,萧季廷清淡一笑,“罢了,不说了,”接着他话锋一转,“那件事情进展如何了?”
秦风明了,“人已经找到了。”
“找到了?什么时候的事情?怎么没有早点告诉我?”
萧季廷眼前一亮,看起来很高兴,长日以来,秦风只在他和尚欣欣待在一起的时候才见过这样的神情。
明媚悦然,心之所望。
“这几天皇上一直忙着欣欣姑娘的事情,属下也正在更进一步的确定身份,所以就一直没有说。”
萧季廷将手里的茶杯端起来一饮而尽,站起身来,在房间里来回走了几步,“既然人已找到,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了。”
“是,皇天不负有心人,皇上这两年的功夫总算没有白费。”
“我总以为我这步棋走错了,茫茫人海找一个人,无异于大海捞针,可是如今我找到了!娘,你九泉之下得知可以安心,孩儿终于能为您做一些事情了。”萧季廷走过去一把握住秦风的肩膀,“秦风,帮我安排出宫,我要去见一见那个人。”
“是。”
“还有,城外有间十里酒铺,十里酒铺后面的巷子有一家旅馆,为了不引起过多的注意,我让欣欣暂时住在那里,从现在开始欣欣在宫外的安全由你派人负责,她下榻的地方,你需暗中派人多加防护,我要你,护她周全。”
“秦风谨记。”
宫外。
此刻,萧季廷面前跪了一名妇人,约莫三四十岁的年纪,一方碎花布包着一头简单的发髻,穿着一身随处可见褶皱的麻布衣裙,虽如此,但却很算整洁。
“奴婢周芸参见皇上。”妇人毕恭毕敬,不卑不亢。
“平身,你就是庄妃生前的贴身女官巧云?”
“正是奴婢,奴婢本名周芸,后得庄妃娘娘赐名巧云,便一直这么叫了下去,当年案发,庄妃娘娘被处以极刑,娘娘身边的所有近侍也都要被处死,可上苍怜悯老奴,我得人暗中安排被流放出了宫保住了小命,老奴本以为这件事要烂在肚里一辈子,没想到老天开眼,总算要还我们娘娘一个公道了!”
周芸说完,早已泣不成声。
相比起周芸十几年来的尚未释怀,萧季廷却表现得很是平静,“当年毒害我母后一事,确非庄妃所为?”
周芸一边拭泪,一边指天发誓:“奴婢以性命担保,庄妃娘娘本性纯善仁厚,绝非是做出此等之事的人,是那云玉湖栽赃嫁祸!才让先帝错冤了好人哪!而真正的凶手,如今正心安理得的做着后缙朝养尊处优的太后,好不快活!”
萧季廷指点道:“若想要翻案不难,难的是证据。”
周芸颤抖着手腕从袖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