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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底的气温反复无常,一阵寒潮的南下就引得温度骤降。
桑桃看着窗外新生的枝丫,想着这天儿一下变得这么冷,这初生的芽会又被冻回去吗?
她坐在桌前发呆,随后被外面的声响动静给拉了回来。
“桃桃,来吃饭了!今天你余阿姨做了很多你爱吃的菜呢。”今天难得桑宏也在家,没有加班。
桑桃反应过来,一个起身,把笔不小心碰落到了地上,弯腰去捡的时候才发现是以前蒋思玲给她买的那支钢笔。
前几天掉了,被江屿捡到的也是这支。
好像这支笔注定就是会丢一样。
蒋思玲和桑宏其实都很少主动买笔给她,大多数时候都是给钱让她自己安排,那只是少有的、蒋思玲亲自选给她的。
她赶紧捡起来打开笔盖检查,从这不太高的桌面上掉落,还带着盖子,笔尖竟然都弯掉了。
突然之间一阵无名的难受和愤意,好像无法不指责自己没有小心一点,也无法忽视这支笔在她心中份量。
她愣愣地看了好久,情绪也没压下去。
在生什么气?
蒋思玲根本不在意这支笔,这只是她随便买来给你的,只有你一直把它当做是宝贝,他们离婚以后跟着桑宏来江成市这么久,也没见她多关心几句吧。
况且,自己不是早就知道,她并不是你理想中的那样的妈妈吗?自从撞破了妈妈的秘密以后,不是跟自己说好了,再也不要为了她的事情难过吗?
亲情是这个世界上最难以协调和和解的感情,而少女的情绪也如这初春的天,反复无常阴晴不定,在晴朗与寒冷之间乱窜。
桑宏叫了她吃饭没见着人,又急匆匆地过来开她房间门催促。
“干什么呢,叫你吃饭了!”桑宏一下突然打开门。
正是有情绪的时候,桑桃的语气不好:“没干什么,你下次进来之前先敲门。”
桑宏愣了一下,觉得桑桃说这话刺人得很,也是第一次被从小就乖的桑桃这样怼了句。
他讪讪道:“你这孩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叛逆了?说话这么不礼貌!”
余蓉听到这父女俩难得吵架,赶紧过来,表面灭火实则添柴。
她拉了桑宏一下,说:“哎呀,姑娘十七八岁,当然是有个性的,很正常的!习惯就好了!”
“习惯什么习惯,这孩子以前从来不这样说话!”
桑宏典型大男子主义,有人对他说话语气冲了点就不舒服,所以和蒋思玲是绝对不会走到最后的,蒋思玲性格也要强,桑宏那些年不怎么忤逆蒋思玲,一方面是很以前两个人感情在,后来嘛…
他实在是说不过蒋思玲,而且蒋思玲的确没花他的钱,还给桑宏过一些帮助,桑宏在蒋思玲那儿就只能把脾气憋着。
但对桑桃不一样,在桑宏的认知里,桑桃就是他的附属品,桑桃比他的家庭地位低一等,自然不能这样跟他说话。
桑桃意识到自己刚才语气不好,但这会儿有点破罐子破摔:“我也没有说什么不好听的话,是你的反应太敏感了,只是一点让你不顺心,就觉得是我叛逆。”
桑宏是有些生气,但没到要跟桑桃撕破脸皮的地步,只是愤愤然地说:“行了,先吃饭,别让余阿姨和浩洋饿着等!”
桑桃哦了一声,桑宏和余蓉先回到了饭厅,而她把钢笔收好放在包里,随后才出去。
走过去的时候,隐约听到他们还在聊。
“桑桃不知道怎么回事,以前她可是乖得很。”桑宏气不打一处来,长叹道,“难道是在学校认识了什么人?”
“那不至于吧?她这才开学第一周,就学到坏点子了?”余蓉惊讶,“而且…你不是说她转的那班挺好的?”
“呵,也是,我拖了一圈关系才把她送进江成一中高三最好的班,那她是在外面认识人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