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出乎意料的是,一楼侧边楼梯的拐角处还藏着一个厨房。
奥斯瓦尔德和薇莉塔本准备顺着边上的楼梯走到二楼去,却在偶然一瞥中被尚未探索过的厨房区域吸引。奥斯瓦尔德还在犹豫是否进去的时候,便瞧见身边的薇莉塔已经一言不发地迈步走过去了。
厨房里的空间不算狭小,看起来有些过分的破旧,借着夜晚微弱的光亮,能依稀瞧见墙壁露出了原本的水泥,其中木制的家具早就腐烂的不成样子,地上潮湿的角落时不时有扎根于此的虫子蠕动爬过。
虽然跟干净卫生相差甚远,但里面的一些常用的烹饪工具倒是齐全。
就连接着的电线也好好地插在上面,没有出现断掉的状况,似乎是这些电器还能够继续使用。
“……这里都变成了这个样子,竟然还能有用来吃的食物吗?那是不是就代表这附近除了这栋楼外,还有其他能安全些的地方。”
奥斯瓦尔德也在上下打量着这个厨房,他此时恰巧走到了桌案边,俯下身子观察案板上切成了片的肉,在昏暗的环境里试图观察出这肉的来源:“这是什么肉?看着好像不太像是我们平时吃的。”
身后的薇莉塔拉开了冰箱的门,声音淡淡地解答了他的疑惑。
“是人肉。”
已经把肉拿起来看的奥斯瓦尔德一惊,脱手把这生肉片扔了出去,在衣服上蹭了好几下手,面露嫌恶,无比懊恼自己把这东西拿起来的草率行为。
冰箱的隔层上摆着一颗腐烂了一半的头颅,旁边还塞着撕下的手臂等器官,非常直观地阐述清楚了那些肉的来源究竟是什么。
薇莉塔无视掉那颗死死盯着前方的头,朝前踏出了半步,侧过头,伸手翻找着冰箱侧边隔层内的东西。
她被一个深褐色的玻璃瓶吸引,将其拿了出来,举在眼前端详。
深褐色的瓶身有个死亡骷髅头的标识,似乎是在警告拿起来的人这东西很危险。打开瓶盖,里面似乎是些细细的白色粉末,闻不出味道,暂时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东西。
毒药?
薇莉塔有些拿捏不准,默默记下位置,又将它重新放了回去。
厨房里堆放着的肉还不少,还有刚被动过的痕迹,估计是不久前那个杀人魔就在这儿停留、并饱餐了一顿。
“那房间倒更像是用来储存[食物]的地方了,我为什么总是能遇到这样癫狂的疯子……”奥斯瓦尔德走到另一边,拿起了看上去还算锋利的菜刀,为自己的遭遇而感慨。
他看着这血腥猎奇的厨房,更觉得这地方不能长待了:“究竟是什么人会有吃同类的爱好?这太恶心了。”
“……”
“救赎他们的人。”
奥斯瓦尔德好像听见薇莉塔说了什么,疑惑地转过身:“你刚刚有说话吗,薇莉塔?”
再度合上冰箱,薇莉塔看着先前因握着铁棍而变得肮脏的手心,周身的气息似乎要比之前更加沉默压抑了。
她的眼神愈发平静无神,对什么都不再有兴趣,却好像重新想起了什么,背对着奥斯瓦尔德,站在原地自言自语。
“…或是天父的惩戒。”
为了维护天父的圣洁与尊严,一切忤逆玷污其的存在都不被原谅。
作为天父的使者,‘她’有必要维护天父的一切,印证永远纯粹的内心。
“恶人的亮光必要熄灭,他的火焰必不照耀。”
“薇莉塔?”她有些背对这边沉默了太久了,奥斯瓦尔德朝廊道外望了几眼,有些担心薇莉塔的状态,“你还好吗,是这个时候突然想起来之前的记忆了吗?”
从自己格外昏沉却又格外清醒平静的思绪中抽身,薇莉塔不再继续在厨房停留,而是缓步走向奥斯瓦尔德,默默地示意他离开这里,转而朝楼上走去。
月亮被乌云遮挡住,廊道里便要比一开始还要昏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