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莉塔伸手推开了虚掩着的大门,没有一丝犹豫地走了进去。
入目的是一楼的大厅,这儿没有灯光,只能勉强靠着朦胧的月光去努力辨认其中的模样。
大厅内许久没有人打扫,略显残破,沙发与零碎在地上的桌子都积着厚厚的一层灰尘,墙壁的漆斑驳掉落,蹭着溅上去的黑红血印,似乎这栋楼保持这种状态已经有很长的时间了。
在沙发之后的地面上,甚至包括沙发上,零零碎碎地散落着不少残肢和没来得及搬走的尸体,大量新涌出来的血将沙发染湿,整个空气弥漫着呛人的灰尘与浓重的血腥味。
而一前一后进来的彼得和杀人魔也消失不见,似乎是去了楼内的其他地方。
只不过那些新出现没多久的残肢断臂上,依稀还能够瞧见熟悉的黑白条纹病服。这就让薇莉塔一时停顿,不可避免地想到自己的新朋友奥斯瓦尔德了。
她走近几步蹲在地上,试图辨认一下这其中有没有自己的倒霉蛋新朋友。但在尝试了几秒,发现这些似乎在自己眼中没有区别后,她果断地放弃了这种行为,双手交叉在胸前,在心中默默地为奥斯瓦尔德祈祷。
站起身,在客厅两侧分别延伸的左右方向迟疑了片刻,薇莉塔迈步朝着左边走去。
左手边的廊道内只有两间屋子,她不知道彼得究竟在哪里,猜测他可能找了个地方藏了起来,便只好一间间地搜寻。
推开把手边的第一个房间,她轻轻关上了门,走进房间内努力看清,四处打量。
这是间普通的用来居住的屋子,泥泞扭曲的血痕自床下蔓延,一具来自阿卡姆的尸体被拦腰折断,随手扔在地上,或许是在床下躲藏不是个好主意,他被那个杀人魔抓住,揪着拖了出来。
薇莉塔已经对这栋小楼里蔓延着的灰尘夹杂腥臭的味道习惯了,她收回了撩起垂下被子的手和瞧向床底的视线,从地上站起来,看向了房间的其他位置。
这里似乎没有被彼得选择。
推上拉开的抽屉,以免突然亮起的灯光吸引来什么人的注意,薇莉塔蹲下身子,朝着墙角按了两下在里面发现的手电筒。
这个不太灵敏又十分老旧的手电筒费尽全力,也只能偶尔能闪现出断断续续的光芒,但是总比什么都没有强。
将它一并别再腰间,薇莉塔刚准备离开这个房间,突然间将抬起的脚却猛地止在半空,连呼吸也暂时屏住,不再留出有可能发出任何声音的机会。
——哒,哒
缓慢的步伐踩在地板上,夹杂着不止一具尸体在地上拖动发出的窸窣声。
薇莉塔保持着这样的姿势,视线在地上那还未被收走的尸体上停留片刻,似乎猜想到了什么。
声音距离她所在的房间越来越近了。
他的步伐停在了门前,这附近又陷入了短暂的寂静,寂静之下隐藏着一丝不安与危险,仿佛下一秒就会拧动把手,将门推开。
薇莉塔眼神平静地瞧着被自己关紧顺手锁上的大门,在心里思考着万一被闯入后的对策,除了将手缓缓地搭在腰间的手/枪上外,她还在周围搜寻着能够拿来作为武器的东西。
对方站在门口,似乎很迟疑。
好在薇莉塔的运气还算不错,门外的家伙在沉默了一阵时间后,大概是觉得手上拖不下更多的尸体,暂时放弃走进这间房间,再度迈开步子离开了。
窸窸窣窣的声音逐渐消失,薇莉塔轻轻走到门边,将耳朵贴在门上,辨认出那个高大的男人暂时离开了这里,朝着其他的地方去了。
但他绝对还会再回到这里。
不过这个房间也没有再去搜寻下去的意义了,薇莉塔看向放在门边的铁棍,无视它上面沾染的锈迹与血渍,将它握在了手中,当做另一件武器。
她的动作微顿,瞧见自己的手心又像是幻觉中那样,不再洁白依旧了。
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