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称。
明玉扶着头冠站起来,扶着头冠给代善行礼,喊了一声大贝勒,代善微微颔首,眼睛狐疑地看向多尔衮。
多尔衮看了明玉一眼,并没有放她回去梳洗的意思,只给代善解释:“院子里的流民是跟着科尔沁送亲的车队过来的,还没搞清楚出处,劳烦福晋留下做个人证。”
听多尔衮亲口唤明玉福晋,代善小小吃了一惊,没想到多尔衮别扭了好几年,这么快就想通了。
以后想再抓两白旗的把柄恐怕更难了,代善决定好好把握这次机会,先夺了多尔衮镶白旗旗主之位再说。
至于阿济格和多铎,两个粗鲁武夫,不足为患。
其实代善针对两白旗完全是迁怒,他真正恨的人是他父汗的最后一位大妃阿巴亥。
所有人都以为阿巴亥跟他不清不楚,他也确实喜欢过这位年轻貌美的继母,可在阿巴亥心里的那个人始终是皇太极。
可当有人告发,父汗派人审问阿巴亥的时候,阿巴亥什么都不肯说,被折磨得狠了,只说了一句话,就成功把他拉下水,给皇太极洗清了嫌疑。
她说,她曾同时给他和皇太极送吃的,皇太极收了没吃,他也收了也吃了。
代善恨毒了阿巴亥,可阿巴亥奉旨殉葬了,他便将这笔账算在了多尔衮三兄弟头上。
尤其是多尔衮,多尔衮继承了阿巴亥的美貌和智慧,又深得皇太极爱重。
折损多尔衮一个,等于折损了阿巴亥最疼爱的儿子,和皇太极的左膀右臂。
何其痛快!
“既然十四弟妹是人证,那就让十四弟妹说说,这群流民到底是从哪儿来的?”代善压下心头的激动,故作公正地先问明玉。
明玉只好把刚才模棱两可的话又说了一遍,说完看向多尔衮:“知道的我都说了,我能去后院梳洗安置了吗?”
她都快被头上的百宝流苏冠压死了,而且路上没地方洗澡,隔着衣服都能闻见一股馊味儿。
多尔衮垂眸,并不看她,沉声吩咐:“带上来。”
明玉:“……”我特么!
侍卫很快押了几个流民进来,多尔衮也不废话,劈面便问:“你们是哪个旗的?”
“镶白。”
“正蓝。”
“镶红。”
三个年轻男子商量好了似的,齐声说。
“……”
豪格第一个跳起来:“胡说八道!”
岳托也变了脸色:“胡乱攀咬!罪该万死!”
明明是豪格派人来给他送信,说豪格在两白旗的地盘上安排了流民,让他过来主持公道,结果这公道主持到自己身上来了。
要知道他才因为均田受了罚,这要是屡教不改,惹怒了大汗,就算他爹再有面子,旗主之位也难保了。
“豪格!是不是你派人给我带信,说你把正蓝旗多出来没地方安置的流民赶到了两白旗,让我过来看热闹!”
事关重大,岳托又不傻,当然先保自己:“今天你必须给我一个交代!不然咱们现在就去大汗面前分说清楚,你们正蓝旗的黑锅我不背!”
豪格:“……”谁特么派人通知你了!
不过要是有那个时间和那个机会,他还真没准儿会派个人给岳托带信儿,让他赶过来主持公道。
豪格咬牙看向多尔衮,心说,先是美男计,然后反间计,敢情还特么是个连环计啊!
大意了!
大爷的!
明玉在心里也骂了一声大爷,原来多尔衮早就安排好了,却让她顶着十多斤重的头冠,穿着又硬又馊的嫁衣在这儿陪太子读书。
他是故意的!
两只海东青因她而死,她就不信,他不生气。
他当然生气,可她远道而来,又涉及联姻,他自然不好为了一只扁毛畜生明着发作她。明的不行,就来暗的,还得让她心里清楚,旁人却挑不出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