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中的花圃呈一个圆形,留了一条小道进入中间,
中间的位置,设置有三个石台,这是谢桢为自己,陈云豹,珍宝设计的打坐修行的位置。
东方鹿闻站在花圃中间,舒服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隙。
他从小遭受灵气的撕裂,就跟无数的针在身体里面钻一样,但这一刻,他就像一个正常人,虽能感觉到体内灵力的流动,但并无难以忍受的刺痛感了。
这是第一次,他的身体不再是他的负担。
感觉……真好。
小小的年龄,居然露出一副如释重担的感觉。
其实,上央宫将他保护得很好,但他不知道他还能在这样的痛苦中坚持多久。
贪婪的享受着这一刻。
东方欲晓看着他弟弟的表情,心都颤抖了一下,这本是一个正常人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但对他弟弟来说,却是世间最奢侈的事情。
东方欲晓将手搭在东方鹿闻的手腕上,眼皮都跳动了一下。
原本如同暴雨一样横冲直撞的灵气,居然变成了一条条溪流。
他闻到花香的时候,就感觉到了那一股抚平心灵的气息,只是没想到效果居然这么好。
而且灵气归流的话,他弟弟体内那些原本无法约束的灵气说不定能成为帮助修行的助力。
眼睛越来越亮。
谢桢也看出来一些什么。
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他们来的意图恐怕是为了东方鹿闻。
谢桢心里也松了一口气,只要不是莫扶舟专门来找他叙话就好,脑袋挂裤腰带上的感觉可不怎么好。
过了一会儿,珍宝将烧好的茶水端了出来。
谢桢都愣了一下,珍宝这小姑娘也太懂事了一点。
东方鹿闻盘坐在花圃中间,高兴地看着脚边的一株株小白花,甚至都不舍得用手去抚摸,生怕弄坏了,就闻不到这么令他舒服的花香了,低着头,用鼻子轻碰花朵,跟个可怜巴巴的小兽一样。
谢桢招呼着莫扶舟和东方欲晓坐在小院中间大树下的石桌。
东方欲晓几番欲言又止。
在他的记忆中,谢桢可不是一个好说话的人,什么仙盟同道守望相助,对谢桢来说都是屁话。
再加上,在上央学宫的时候,谢桢和他没少发生争执,针锋相对的时间远超过和平相处的时间。
可以说,怨大于交情。
若是换作别人,他也不至于如此难以开口,他们上央宫弟子最擅长讲道理,但偏偏谢桢就是那个最不喜听什么大道理的人。
和谢桢讲道理,估计就是一个最大的笑话。
谢桢饮了一口热茶,说道:“小贤君有什么事不妨直说,我在上央学宫的时间虽然短,但这同门情意却是做不得假。”
东方欲晓拿起的茶杯都差点晃出了茶水,哪来的同门情意啊?怕都是累积的恩怨,以谢桢的性子,估计都偷偷记在心里。
他要是相信了才真是有鬼。
但现在又不得不有求于对方。
眼睛不由得看向莫扶舟,希望好友帮他说上两句。
莫扶舟和谢桢见面的次数少,应该没什么恩怨吧?
他还不知道,莫扶舟现在天天想着怎么弄清事实好砍谢桢的脑袋,看谢桢时的表情,就跟谢桢的脑袋已经滚在地上了一样。
莫扶舟直接道:“你在上央学宫听学一年,相信对鹿闻的病情也知晓一二。”
“上央宫为他久寻良医而不得,只得寻一个能宁心静气之地养身子。”
谢桢的眼睛精光一闪,东方鹿闻的情况,他刚才也是从小纸片那里了解一二。
稍微一整理现在的情况,谢桢心道,这是有求于自己啊。
虽然是东方欲晓和他弟弟的事情,但却是莫扶舟带人前来,这算不算莫扶舟也需要自己卖一个人情给他?
啧,欠了自己人情,看以后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