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会御空号令稳住阵脚。
冲在最前面的骑兵催马硬生生撞飞翁牧的一个年轻亲兵,这位营官乘势挥刀断了马腿,矮身微微侧开一让,刀修最喜欢近身肉搏,第二道刀芒就将从马背上滚落的骑兵懒腰斩成两段,脚尖挑起死透了的亲兵佩刀,他一手一柄长刀,刀芒滚滚气势如虹。
在苦寒北境拼出正五品官衔的他并不惧怕这种混战局面,身形转换间借着对方的马匹阻隔做掩护,暂时躲避那位一看就知修为在他之上的三角眼骑兵将领,片刻功夫死在他刀下的骑兵都多达五六人,如出一辙,都是先被他左手刀斩断马腿,然后右手刀再补上致命一击。
见他骁勇,乌鸦撤马退了几步,将长枪挂在马鞍上,反手从肩上箭壶取出两支箭矢,一支横咬在嘴里备用,另一支扣上弦,拉弓如满月。
再好的弓手也难以维持硬弓拉满太久时间,但乌鸦硬是等了五六息之久,才找到松手放箭的最好机会,那支夺命箭矢带着咻咻破空声从一名被翁牧砍断马腿的骑兵头盔上穿过,翁木的灵识察觉到危险就地翻身一滚想要躲避,可惜正中乌鸦下怀。
接踵而至的第二支箭矢避无可避,勉强挥出一道刀芒去拦,如此近的距离,箭矢势大力沉,只是微微改变了方向,狠狠刺进他右肩窝,箭簇透体,鲜血迸现。
右臂脱力,一柄刀失手落地。
翁牧被箭矢的力量坠倒,借势在同袍的尸身上团身后翻,再慢一步,就会被一杆长枪扫断咽喉,他挥刀贴身砍断箭杆,摇摇晃晃站起身来反身再一道刀芒劈砍而出,眼角余光已经看见后面不远处有光华腾空,神情狰狞地在人群中找到乌鸦,吐出一口血水道:“狗日的!”
边军洗甲营的营官刚刚御空而起,没等开口喝令麾下悍卒稳住阵脚,就被近百支箭矢当成了发着光亮的活靶子,无奈坠下身形躲闪,仍被两支箭矢透甲,好在有真气屏障挡了一挡,不至于当场重伤垂死,悬空一瞥找到了翁牧所在的位置,正挥刀带着亲卫朝翁牧靠近。
远远观战的李敬威嗤笑一声,身侧那位双鬓斑白的四境修士撇嘴笑道:“难怪人说积习难改,这些傻子在北境厮杀惯了,以为现在面对的是那些肮脏妖族杂碎,你敢御空就得有能挡下乱箭射杀的本事才行,不然一眨眼就会变成个刺猬。”
李敬威深以为然,这就是江湖修士反倒很少有能在边军中坐到高位将领的原因,除非是修成五境的高人,否则如同眼下这场混战的乱军阵中,根本就不可能存在所谓的万人敌,“边军如果能拿的出三四万骑兵来,再多八个陈无双,也休想斩杀谢逸尘。”
那修士点了点头,收敛起笑意叹息道:“殿下,这一战咱们校尉坟的损失也不小,好不容易攒下的这份家底,天亮以后可就要大打折扣了,胜也要付出极大的代价,虽然或许能俘获不少边军,但目前凉州的局势有银子都很难买到好马,想再补充骑兵···”
李敬威摆摆手打断他,目光变得冰冷而坚毅,沉声道:“一将功成万骨枯。”
那修士神情复杂,不再出声说话。
身周骑兵死一个就补上三四个,越聚越多,翁牧的铜盔早不知道滚落到哪里去了,脸上混杂着血迹、汗水沾湿的尘土,半边甲胄都被几处伤口涌出来的鲜血湿透,呼哧呼哧喘着粗气,左手紧攥着的那柄长刀卷了刃,真气也好、力气也好,都在迅速流失。
乌鸦催马上前,挥手让其他人散开去另寻敌手,他想给这汉子一个有尊严的死法,“报上名来。”
翁牧弯腰拾起一杆长枪拄着,哈哈大笑道:“本将北境边军狻猊营正五品营官翁牧,你···又是何人?”
乌鸦笑得有些羡慕,平静道:“我姓朱,校尉坟斥候千夫长,他们都叫我乌鸦。”
翁牧环顾四周,方圆数十里都充斥着喊杀声、哀嚎声,东边天际仍然没见到亮起鱼肚白,因血水渗透而变得泥泞的土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