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难短时间内判断出来,是自己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还是江湖上有人要针对青槐关守将,特意设局来生擒这位少将军。
想到这里,臧平攸的目光立即转到田思贤的背影上,心头一凉,这次出城都是姓田的怂恿,时间路线都是他一手安排,莫非这是一场筹划已久的阴谋?知道田家最近有一笔大生意,做成做不成的关键就在于父亲肯不肯点头,想不到田家竟有这般胆量,敢对自己下手?
“少将军要是有话想跟在下说,不妨借一步再聊。”陈无双压低嗓子嘿笑一声,从面具下面传出来的声音显得有些阴沉,还是随意挥了挥手,毫不拖泥带水敛起刚才几乎凝成实质的杀机。
那股冰冷气机消失不见的一刹那,如释重负的田思贤终于把悬着的左脚落下来,这时总算是后知后觉地回过味来。
那种手段不是别的,是五境修士才有的神识妙用!
总归他跟少将军臧平攸两人都是修士,虽然以往听过的五境高人传说都快把耳朵磨出茧子来,但江湖上其实极少有这些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大人物踪迹,想到刚才自己先是要杀了人家的坐骑炖汤吃肉,又大言不惭要出手给五境修士一个教训,田思贤脸上的冷汗差点就要变成瓢泼大雨,两条腿明明已经恢复了控制,却好像坠着千斤沉的重担,颤抖不止。
脸色苍白的臧平攸比他也好不到哪里去,接连咽了两口唾沫,正犹豫着要不要答应,忽然听见身后有匆匆前行的动静,顿时想到是府上的家将见机不妙,想着上前救驾护主,要是放在其他险境少将军肯定会觉得欣慰和感激,可面对一位拥有神识的修士,那十来个家将的冒失举动却吓得他欲哭无泪,这要是惹恼了那五境高人,在场这些人休想再活着一个。
缓缓站起身来拍了拍身后尘土的陈无双似乎笑了一声,右手五指一张,那柄用着极为不顺手的大刀受气机牵引,乳燕投林般倒飞进他手中,而后抖腕一甩脱手而飞,带着一道浓郁青色光华越过臧平攸脑袋,刀锋落地轰然巨响。
轻描淡写地一次出手,一柄大刀只露出刀柄,前后却延伸出十余丈长的一条半寸宽裂纹。
田思贤被那一声身后的炸响惊得瘫坐在地上,要不是身有修为,只怕当场就会尿湿裤裆,而自小就在军中长大的臧平攸倒还能在强烈的惧怕中维持住身形,不知哪来的胆气,猛然回头双眼泛红大喝一声:“滚!谁敢上前一步,回去我扒了他的皮!”
这句话让陈无双非常满意,臧平攸也算没让将门虎子这个称谓蒙羞,点点头道:“果然是个识时务的,只是我还想看看,少将军有没有聊几句的胆气。”
带着面具的高人第二次开口要跟他单独聊几句,臧平攸苦笑一声,命都掐在你手里了,这时候不答应跟你聊才叫做有胆气,情急之下早忘了这修士年纪应该跟自己差不多大,深呼吸几口气强行镇定下来,看都没看魂不守舍的田思贤一眼,掂量着语气道:“前辈···想聊什么?”
那些家将战战兢兢退后三四丈,尽管少将军说让他们滚,可都是吃臧家的一口饭,谁也不敢真把他丢在险境不管,真要是为了救驾护主死在这里,臧将军兴许还能念及情分照料家人,要是少将军死了这些人却活着,那家里老老小小就都要承受滔天怒火。
为今之计,只能寄希望于那位高人自矜身份,不会以大欺小对少将军动手,所幸那人戴着面具不露容貌,如果真想把他们全部击杀在这里,何必遮掩容貌?
陈无双没有急着跟臧平攸聊,低头朝向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穿着粗气的田思贤,不屑笑道:“刚才你要给我一个教训,我若是跟你动怒实在有失身份,要是置之不理我心里又不痛快,难办呐···不如这样,我可以高抬贵手饶你一次,看见那毛驴没有,你去数一数它身上一共有多少根白毛,在我跟少将军聊完之前数清楚了,你出言不逊的事情就此揭过,数不清楚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