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两个字,却好像有无穷力量。
苏慕仙看向沈辞云,“辞云,当年的事情就属你所知最多,说说吧。”
青山少年见陈无双面色惨白,歉意地看了从始至终未曾开口的两位神僧,从储物法宝中取出一个酒囊,自己先仰头灌了一大口,而后递给陈无双,扯着衣袖抹了把嘴角,声音低沉道:“这些事情得从头细细说起。”
陈年旧事,从头翻阅,书页里掀起来的灰尘不知不觉就迷了眼睛。
“当年二伯抱着我躲避追杀逃回百花山庄,没想到为了引开追兵而身受重伤的我爹爹倒更早到了一天,接连几日他们都在静修疗伤,百花山庄里的气氛沉重压抑得让人透不过气。庄主花万山大伯有个跟我年纪差不多大的幼子,远比我聪慧得多,那几天都是他在陪着我玩耍散心。”
沈辞云笑得很惨然,抬头看向不住颤抖的陈无双,继续道:“山庄里的大人们都在忙,花家哥哥就带着我在庄子里四处乱转,仲平前辈信上提到的那间地窖也是去过的。后来黑铁山崖那群蒙面人带着南疆玄蟒打上门来,让二伯交出离恨仙丹,可那东西是二伯受人所托,要找到···找到那位失踪多年了无音讯的宁退之大伯交给他,怎么肯拿出来?”
一声脆响,苏慕仙手里的茶碗被攥得粉碎。
“没等交手,驻仙山的人又找上门来,说是门下有弟子死于二伯之手,要他给个交代。二伯当即拿出装离恨仙丹的木盒,双手一合拍得粉碎,这一切,我跟花家哥哥在门缝里看得一清二楚。再后来,就动起手来了,我爹爹没有剑,还是借了驻仙山那位程云鹤长老的兵刃应敌,最后关头二伯毒性发作自知命不长久,强行晋升五境,我爹爹一式剑十七,将那条黑蟒重伤···”
陈无双苦笑不止,木然呢喃道:“原来这些事我都看得一清二楚···”
墨莉心中一痛,只觉少年反握着自己柔胰的手越来越用力,很痛,但不如心痛。
沈辞云深吸一口气,垂下头道:“花家哥哥见大事不妙,伸手捂着我嘴拽着我往庄子里面跑,那种时候我们两人都慌了神,不知道该去哪,红晚姑姑及时出现,想要带着我们一起去厨房底下那间隐蔽的地窖里藏身,路上却被花清渊大哥拦住,说是二伯提前已经有嘱咐,让他带着我走。我跟花家哥哥分开后,清渊大哥急匆匆悄然带我御剑从后门逃了出去,贴着地面飞得极快,越过山谷南侧的山峰又飞出去很远,就见着了等在那里的我师父。这些年···我一直以为花家哥哥已经···已经···”
贺安澜叹息着转过身,目视苏慕仙道:“或许真是冥冥之中有定数,当年我才踏进四境不久,游历中遇到过那位自称半仙的常前辈,见他言行举止虽不拘小节却一派高人风范,便以两顿好酒好菜央求他算了一卦,说我在洞庭湖畔有一场师徒缘分。”
孤舟岛偏居海外本就人才凋零,何况那时候贺安澜年纪尚轻就踏足四境,一听这话就起了收徒的心思,在洞庭湖畔徜徉了数月,果然在一户渔民家找到个资质上佳的少年,可惜已经有十四五岁,错过了修行学剑的最佳时机,为此,贺安澜特地去了一趟京都,凭孤舟岛长辈的面子在太医令楚鹤卿那里求了一颗洗髓丹,想着有这颗能够洗经伐髓的灵丹妙药,或许能弥补那孩子年龄上的劣势。
世事无常,他这一来一去用了半个多月时间,再回来的时候却得知那少年死在一个以吸纳元阳之力修行的邪修妖僧手中,多方查探,那邪修倒没有走远,一直就在洞庭湖左近游荡,于是含恨出手追杀,正巧在陈无双遇上常半仙的那座破败龙王庙里,见到了要带着沈辞云逃回
云州百花山庄的花千川。
那时就察觉到一向英雄豪气的花千川不仅伤势颇重还身中剧毒,妖僧慌不择路逃窜之时竟然还想趁机掳走沈辞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