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芷仪和王声笙一起长大,可以说知己知彼,她太了解王声笙这个人了,从小便脾气暴躁,说两句就跳起来反驳,跟个斗鸡似的。
正因为如此,孟芷仪才比别人更明白王声笙说的出口就真干得出来,孟家有钱但没势,不过占了个祖上积德的先机,说白了还是一介茶商。
再来就是她说错话挑衅在先,华荣这么大个商场到处有监控,真要闹到什么地步难堪的还是她自己。
怎么想都不是划算买卖,更何况……孟芷仪瞄一眼李谨微,这里还有一个看起来很不好惹的女人。
见她望着自己,李谨微斜眼道:“还不走?”
吓得孟芷仪鞋都没来得及穿就夺门而逃。
一场闹剧收尾,所幸没把店里东西弄坏,和店员道歉后,李谨微带人出门。
“想不到啊大小姐,你也会打架?”
王声笙闻言没好气地说:“你也知道在打架?也不上来帮我!我被她踹了好几脚,裙子都是鞋印!”
李谨微说:“刚才要不是我控场,你现在何止两个鞋印?怕是人都翻了。”
王声笙双手叉腰,邪魅一笑,说:“哦?那我是不是还得感谢你?要我看,其实你得谢谢我!”
李谨微跟着笑了:“谢你什么?”
“我不闹这出,你怕是老婆本都得赔进去!”
“不就三十万,谁没有啊?”
“你就没有啊!”
“我有。”
“你没有。”
“我有!”
“那你给我看看!”
艹了!李谨微暴躁点烟,雾气随着她摆来摆去的手飘渺:“你谁啊?还给你看银行卡余额?”
“我就说你没有!”王声笙撇嘴。
李谨微成功被她这副瞧不起人的嘴脸刺激到,把烟弹进不远处的水池里,掏手机打开银行卡余额,然后展现给女生看。
王声笙歪头一瞧,四十二万。
还真有?她神色复杂:“你这个破网吧营业额这么高?该不会是逃……”
“说什么呢!”李谨微收回手机,打断她:“我可是良好市民,不干偷鸡摸狗的事儿,你以为像你们有钱人啊,贪心不足蛇吞象。”
王声笙忽然沉默了。
她不说李谨微也了然,王家最开始被调查的主要原因是因为税款,据说最后查出来的金额几乎快赶上半个秦家了,要知道秦家可是商业龙头。
“真不明白,都这么有钱了还不满足吗?一查一个准,把自己断送进去了吧?”
李谨微边说边转身往出口走,却猝不及防地被狠力推了一把,差点栽进池子里。
身后,王声笙眼里噙着泪,发疯似地喊道:“你懂什么啊?我爸根本不是那样的人!他带我去过税务局的!他是被陷害的!我们家是被陷害的!”
李谨微趔趄着撞到树上,落叶哗啦啦淋了满脑袋,没好的伤口隐隐作痛。
还来不及反应,王声笙又扑了上来,女孩子的眼泪像隐藏在迷雾森林里的宝石,缭绕而朦胧。
“我妈不在了,他又当爹又当娘把我和我姐养大,虽然我性格不好脾气差,可他从小就教过我们,取之于众便要回馈于众,他是被冤枉的!”
李谨微与之对视半晌,垂下眼皮,淡笑着说:“你也知道你性格不好脾气差啊?”
王声笙嗫嚅:“什么意思?”
“听过枪打出头鸟这句话吗?有没有一种可能,是你太招摇,王家太招摇,从而导致走向覆灭?”
有人嚣张便有人打压,道理很好懂。
李谨微慢慢直身,鼻息间萦绕着王声笙耳根后柑橘香水的味道,很适合夏天,银河之下微风吹拂的时候,恍惚间,仿佛夹杂了岁月静好之感。
这样的气氛,连眼前这双被泪水洗涤的瞳孔也变得明亮动人,挟着缱绻与温柔。
她注视她,语气温和:“如果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