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呢?首先,介绍你认识程井的人不是我,第二,我没有这么做的必要。”贺临渊说的有理有据。
邢舟对他的话也是将信将疑,随后转开话题,“还没问呢,你之前说的计划是什么?”
清明一过,到了晚间,夜色总会迟来一步,余晖也留恋不舍,两者依偎缠绵,彼此相融。不太茂密的树荫下洒着金斑,光影交错,模糊了两个缓缓前行的身影,暧昧而荒唐。
邢舟与贺临渊走在一条古朴幽静的小道儿上,偶尔吹来的一阵细绵和风伴随着几声孩童哭啼的声音,还有不时从何处飘来的饭香,融合在一起,另为一种味道,人间烟火。
走到了小街的最深处,在右侧有一个隐藏的小拐角,五六步的距离就看见两扇漆黑色的木门,两米高的木门半遮半掩,错开了一条缝隙,一丝沉闷压抑的气息从门缝中透出。
邢舟不由得屏息,提高了警惕。
“我的住所。”贺临渊淡淡开口,他推开了老旧的门,先一步迈进去。
邢舟紧随其后,他敏锐的捕捉到了贺临渊话中的‘住所’俩字。
不大的院子有些深,四处都是高墙,似是要将他们困在其中。院子南边坐落着一栋不中不洋的两层小楼房,看新旧已经有四五十年了。
邢舟一顿,心中警惕更甚,按理说一般房子多是坐北朝南,俗称阳宅,可以更充沛的照射到阳光。而此处与之相反,不免有些细思极恐。
以上猜想也许是巧合,让他更意外的是贺临渊会住在这种地方,一个与他看起来完全不搭边的地方,随即他又联想到了之前贺临渊说聊城的那座楼房调查所也是他的房产。
“你是对这类房子有什么执念吗?”
“嗯?”贺临渊没反应过来他的意思。
“没什么。”邢舟接着转移话题,“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既然你说对我不熟,那二十四小时贴身接触够不够你了解?”贺临渊半是调侃。
“那倒不必。”邢舟勉强保持住礼貌不失尴尬的假笑,压制突突跳的额角。
贺临渊好像也就随便那么一说,进门往右侧转是一个用石砖砌成的楼梯,窄窄的只能勉强容下一个成年男子,只有半足宽的台阶让人有些站不稳。
陡峭诡异的楼梯通往二楼,都说站的高越亮堂,即使现在日头已落,按理说上面也该比下面要明亮些。
邢舟却感觉此时的二楼像是被一种未知且看不见的黑暗所笼罩,似是要与夜色融为一体,甚至比夜色更深,说得玄乎一些,更像是阴气。
邢舟感觉楼上的窗户另一头有一双眼睛在凝视着他,那种感觉很强烈又真实。
而且似曾相识。
只是无论窗内还是窗外都是一片模糊的漆黑,什么都没有。
贺临渊似有察觉出他的停顿,故放慢了脚步,“程老爷子,也就是程井的曾爷爷生前在这座宅子住过一段时间。”
邢舟立刻会意,“是在他知道巫玉后?”
“不错。”
迈过最后一个台阶,穿过三米宽的小天台,他们来到二楼门前。那是一扇极其诡异的铁门,繁杂的花纹上布满了铁锈,血色铁锈与绿霉交织,谱写着沉重的年久感。因凸出的花纹早已被铁锈模糊了大半面貌,故无法分辨出具体的图案是什么。
只是依着纹路大致的走向,邢舟隐约感觉见过,很熟悉却一时想不起来。
贺临渊突然凑到他面前,“借用一下。”
温热气息扑面而来,被刚好赶来的晚风吹散,余温擦过耳尖,随后不见踪影,邢舟没来得及退后。
贺临渊又将手探向他的衣领处,冰凉的指尖划过肌肤,邢舟感觉一道似有若无的痒意直窜大脑,又随着神经迅速蔓延至末梢,最后只留一丝酥麻缠绕全身,经久不散。
玉扳指被他轻易的挑了出来。
邢舟不动声色的往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