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辉见梵琛来了便先离开了办公室,林雪静让她把报表都拿了出去,避免让梵琛看到。
“你怎么了?脸色不太好,没吃药吗?”梵琛施施然进来,看着林雪静那苍白的脸色忍不住问到,说完这句话之后又敏感地发现她的右手被医用绷带缠了几圈,不由得蹙了一下眉头,“怎么又把手伤到了?”
“关车门的时候不小心夹到的!”林雪静早已想好了理由,当然,这本来就是被车夹伤的。
梵琛看了看她的手,“没事了吧!”
林雪静点点头,表示没事了,梵琛则走到衣架旁边伸手直接取了林雪静的包包,“林总监,我来接你回家吃饭的,走吧!”
吃饭?林雪静有些懵,她才吃了午饭,哪知梵琛依然含笑,“你忘了,今天晚上你要去我家吃饭,我爸妈现在已经在家里忙活了,妈因为要在医院照顾爸,说就暂时不去了,等爸身体康复了再过去,我爸相见承嘉,所以我提前将承嘉送过去了!”
“哎,梵琛,有件事我想我们必须说明白!”林雪静得知承嘉被他送到了梵家,不由得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有些着急得开口,“梵琛,你知道的,我们 ”我们怎么可以假戏真做?
她想她最近真的需要好好安静一下,公司里的事情也很棘手,父亲又住院,现在又因为这件事情搅得她心神不宁,她昨天晚上才想到的要跟他办理离婚手续,今天就要去他家,这一切都来得太突然发展得太快了,她还没有做好这个心理准备。
梵琛一手提着她的包,看着她急于解释的表情,眸光里的流光溢彩微微暗了暗,不过那眼神也只是转眼即逝,眼睛一眨,眸底的笑容又泛了出来,“雪静,只是单纯得吃个饭而已,你别这么紧张!”
这不是紧不紧张的问题。
林雪静想要解释,梵琛已经继续说话了,表情里有些无奈,说承嘉已经在梵家了,如果这个时候再接出来,那
林雪静的唇角都被自己的牙齿给咬破了,想要说接孩子去梵家的事情怎么也该提前跟她说一声,但是面对着梵琛,她却说不出一句责备的话来。
这一天下午林雪静是在梵家度过的,从下午两点左右到吃了晚餐被梵琛送回家的这段时间里,她都是陪在儿子身边,梵家她是第一次去,四年前她跟梵琛经过街坊邻居的介绍进行了一次相亲,因为两家隔得不远,相亲那天他的父母也在,他们家是书香门第,父母都是中学教师,但是来他们家,这还是第一次。
去别人家做客一般都吃不饱,尤其是林雪静发现儿子情绪有些低沉,一晚上都闷闷不乐也就没有了吃饭的胃口,梵琛的父母招待得也很客套,尽管礼仪周全,但是却让林雪静觉得客套也疏远,从梵琛的车里下来,林雪静目送着那辆车的离开,她婉言谢绝了梵琛送她上楼的请求,梵琛走之前连连跟她道歉,林雪静轻轻摇头说没事,等那辆车一走,牵着她的手的小承嘉终于说话了。
“妈妈,他们不喜欢我!”
林雪静心里微颤,孩子的心境都是通透的是,承嘉比她还要敏感,但是她又怎么能说服儿子那是别人的偏见咱们不需要理会他们的话呢?尤其是在饭桌上梵琛的母亲直言不讳地问道小承嘉的听力能不能恢复,还有为什么他会出现这种症状?是怀孕的时候得了什么病还是吃了什么药的导致的?又或是什么遗传可是他们家没有这种遗传的现象!
她很反感有人当着孩子的面提这样的话题,这么多年她一直小心翼翼地保护着儿子那脆弱的自尊心,在用一切方法让儿子坚信他跟其他孩子没什么两样,但是饭桌上那审视的目光让她感觉就像在火上煎烤一样,梵母问这样的话何止是对小承嘉有伤害?对她,也是一种伤害!
司家,那辆保时捷刚停下来,车里的人就下了车,这辆保时捷从中午到现在一直停在南山的墓地里,一等就是七个多小时,但是要等的人却一直没有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