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太太有些疲惫得伸手揉着发胀的太阳穴,下飞机时差都没有倒过来就被这一场家庭战争纠结到头脑发胀,这些年其实都已经习惯了,即便是自己再怎么冷静,以平常心来对待这种关系,但是也会有精神不济的时候,就如此时,她就感到累,特别的累!
“司岚,既然你也知道你父亲就是这个性子,长这么大你也从来没有忤逆过他的意思,这一次 ”
“妈!”司岚睁大了眼睛看着自己的母亲,面色沉冷地出声,“十年前是他要我进入官场,走他曾经走过的路,现在他不说任何原因要我退出,为什么?”
对,他们今天晚上就是因为这件事情而争吵,是所有争吵中最激烈的一次。
司太太看着儿子,沉默了一会儿意味深长地轻声说着,“司岚,你父亲一定有他自己的理由!”
理由?
他给出的任何理由都是建立他的不愿意的基础上,他的人生的任何一个选择都不能自己做决定,读书,选专业,订婚,仕途,几乎所有的事情都必须按照他所规划的路线走,不能有任何的偏移,他把用在官场上的一切强硬手段都施加在了他的身上。
他就是他强权下的试验品。
司岚从沙发上站起来,拿起放在衣架子上的外衣搭在肩头就往外走,司太太看着儿子要走,便开口要叫住他,毕竟,这么晚了,他这是要去哪儿呢?
走到门口的司岚却头也没回,背对着母亲低低开口,语气里是颓废到了说话都没有了力气,“妈,我一直在想,我对他来说,我到底是个怎样的存在?在他做出一个又一个决定的时候能不能考虑一下我的感受,我不是木偶,我是个有思想的人!”
司岚的脚步声消失在楼梯间,司太太站在门口看着儿子离开的身影,心里一阵阵地心酸,捂着脸,在听到身后有轻微的脚步声时,转身看着站在书房门口那边的人,恬静的情绪有了一丝波动,“你满意了?他是你儿子,不是你手里的玩具!”
书房门口站着的男人背影笔直,走廊过道上灯照下来,印在他那刚毅的脸庞上,他的脸部轮廓跟司岚的如出一辙,此时的表情也是那么的沉硬淡冷,听见妻子的更咽声,他紧抿着的唇瓣绷得直直的,转身走进书房时低低地开口,“我有不得已的苦衷,他总有一天会明白的!”
海洋世界水族馆,一整天的忙碌,才从水箱里游出来的林雪静摘掉了头上的面罩,手里拿着从水箱里清理出来的粪便,爬上岸坐着休息一会儿。
“雪静,今天辛苦了!”跟她一起加班的同事喘着气也跟着坐了下来。
林雪静抹了一把湿漉漉的头发,爽快地笑了笑,“没事,反正我回家也没事情做!”
同事打趣地笑,“以前舒然经常来,也是帮这儿帮那儿的忙碌着,前段时间馆长还时不时地问,说很久没看到舒然了,想想都有好几个月了没见她来了,安安都快想死她了!”
林雪静蹙眉,“馆长他老人家是觉得没有了免费的劳动力可差遣所以才觉得遗憾吧,人家舒然在这里帮了这么久从来都没拿过他一分钱,这么便宜的好事我要是馆长我还巴不得人家天天来呢!”
同事抿嘴笑,林雪静整理自己头发的时候也想起了以前跟舒然一起在海洋馆的情景,自从舒然跟尚卿文在一起之后,两人能单独在一起的时间是越来越少了,唉,结了婚的女人就是不一样,暖洋洋那个女人又是个工作狂,工作起来时入迷了几天几夜都可以不出实验室,加上她那傲娇的洁癖,林雪静是能躲多远就躲多远,她可没有舒然那刀枪不入的脸皮,暖洋洋在舒然面前说什么都像一道风,舒然是这个耳朵进去那个耳朵直接吹出去,淡定得暖洋洋说什么的时候她都点头说‘好’‘可以’,但下一次却依然照做不误,她就不行,长期跟暖洋洋那女人在一起她要发疯的!她可做不到舒然那么淡定自若!
林雪静歇了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