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窗没关,舒然被鞭炮声吓得浑身都在发抖,抬脸她看见楼上窗口的人在着急地用手打着手语,唇角还在动着!
然然,别怕,用手捂住耳朵,就这样
窗口的男人打着手语冲着楼下车里的人比划着,最后双手捂在自己的耳朵上做起了示范,眼睛里的目光带着满满的鼓励,就这么捂着,别怕
窗台边的男人有些笨拙地重复着自己手里的动作,绑着绷带的手捂着自己的耳朵,目光却始终看着她,唇瓣还在动着。
圣诞夜,他站在餐厅楼上,隔着窗口看楼下的她,当时广场烟花灿烂,折射出来的亮光打在透明的落地窗上,暗夜里看不清他的目光,但在万千拥挤的广场,她却那么肯定着,他看着的就是她自己!
新年雪地,辞岁的年夜,小区里烟花爆竹齐放,她吓得尖叫,耳边却被他一双大手牢牢捂住,温暖的掌心服帖在她的耳朵轮廓上,暖热的气息将她的心脏都险些融化掉!
你看,这样就不怕了,对吗?
舒然抬着脸,手却没有去捂自己的耳朵,耳边噼里啪啦的鞭炮声震得她脑子都晕了,但是此时她却看着楼上的男人,看着那个靠在窗口着急着朝她做示范又苦于嗓门喊不出来只好不停地反复做着这个动作的男人,跟他平日里沉稳而淡定的样子简直就是天壤之别,那笨拙的姿态此时看起来就像在扮演着一场独角戏。
舒然伸手捂住自己的耳朵同时,突然间,热泪盈眶!
d大教师公寓。
客厅里响起一阵低低的声音。
“老婆子,你要不要先去休息一会儿,我来守着!”卧室门口,冉爷爷低声说着,看着靠在窗口戴着老花镜绣着手工鞋垫的冉奶奶,作势要去拿她手里的鞋垫,这都什么年代了还绣这个?伤眼睛!
“我没事,反正我也睡不着,我守着她!”冉奶奶说着用绣花针在自己的头发上擦了擦,低声说着:“昨儿个晚上吓坏了,到现在一点睡意都没有!”
冉爷爷微叹一声,去给老伴倒了一杯水,大晚上的坐在客厅里绣鞋垫是假,清醒地守着房间里的孙女才是真!
“她回来的时候眼睛是红着的!”冉奶奶低声说着,把老花镜摘下来,看了卧室一眼,“我听说,卿文那孩子还在医院对吗?”
冉爷爷‘嗯’了一声,也跟着叹了一口气,“小区里的几个邻居今儿个都在谈论着昨天晚上的事情,说现场有个人不顾阻挠地冲上了楼要救人,最后被人强行拖了出来,启东说了,那就是卿文!”
“命都不要了!”冉奶奶长长叹息,看了一眼冉爷爷,低声说着:“明儿个抽空我们去医院看看吧!”
冉爷爷也是正有此意,看着紧闭着的卧室再叹一声,这两个孩子啊!
空旷的走廊
她的脚步声凌乱而急促,病房的门被大力推开时,头发乱了,衣服也因为这么剧烈地跑动而变得有些乱,眼眶更是红得让人心疼,眼睛里蒙上的水雾就差那么一点点的重量就会引发决堤一样地倾泻而下。
空间里的其他一切都成了幻影,除了那间病房!
她的视野只凝在了那个病房,眼睛直直地看着窗口的那边,就像个被欺负了的孩子,抖动着双肩时,苍白的脸都好像在跟着一起抖了,紧咬着的唇角颤抖着更咽出声,“你能帮我捂耳朵吗?”
就像小时候,不小心掉了一颗最漂亮的糖果,爱糖果的孩子因为丢失了糖果而伤心地哭了,此时她就是那个丢掉了糖果的孩子,无助的站在那边,那么努力想要找回那颗糖果。
能帮我捂耳朵吗?
你能吗?
她看着他朝她走过来。
站在她面前,伸出双手把哭得像个孩子似的她抱进自己的怀里,这么久违的拥抱让她忍不住地把自己的脸埋进他的胸口,近似贪婪地汲取着他身上的温暖。
听见耳边传来他近似颤抖地发音,“我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