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然也很纳闷,其实若是现在有人敢在她课堂上睡觉,她无非就是礼貌地请出去,又或者是直接忽视掉,不过她觉得她已经忽视得够彻底了,但教室里的那双一直打量着她的目光让她觉得浑身的不舒服。
今天的课堂内容只安排了二十五分钟,其余时间是学生们的自习时间,舒然在合上那本书之后就直接走人,从阶梯教室的后排起身的中年男人也站了起来,身后跟着教务处的一位老师,那位老师在中年男人走出教室之后便轻声关上了教室的门,“各位同学,剩下的二十分钟就自习时间,请大家遵守上课时间的纪律,保持安静!”
学生们都低低吁出一口气来,平时上课就已经很紧张了,这次教室里坐着的大人物让他们更加紧张,好在现在他是离开了,这要是再在这里面坐下去,他们可就坐不住了。
舒然边走边将扩音器往自己随身携带的包里放,听见身后传来的脚步声,她加快了脚步,看着电梯没到,就要走楼梯,结果身后传来一阵低低的声音,语气里满是无奈。
“然然!”
舒然被他轻轻的呼唤声叫住,身体有些发僵的立在原地,但很快她迈出一步,背对着身后的人,头也不回地说道:“你有事?”
中年男人似乎对她如此冷冰的态度已经习以为常,但戴着金边眼镜下的眼眸还是闪过一丝淡淡的心疼,他扶了一下眼镜框,站在离舒然不过五步的距离,低声说道:“你别多想,我只是听到有些人说,说你的学生对你态度不恭,所以我”
“所以你今天来时兴师问罪的对吗?不是我的学生对我态度不恭,而是你觉得因为有学生给我写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书信,你觉得这不是一个为人师表的老师该发生的事情,对不对?”舒然转身,眼睛里带着的疏离感让身后的人怔了怔。
那透着水光的眸子闪动着的犀利的光来。
中年男人面色犹豫,看着舒然的目光是无可奈何的无力,“然然,你非要歪曲事实,我也不跟你争论,只是学生跟老师之间的尺度,你”
舒然的眼神里突然闪过一丝嘲讽,她笑了,无谓地将手塞进自己的大衣口袋里,笑的声音里除了嘲讽之外就是无比的可笑,他的话就像挑动了埋在舒然内心最深处的那根刺,让舒然在一阵低笑之后抬起目光时满是悲哀。
“冉启东,最没资格说这句话的人是你,因为你无法改变你的妻子就是你学生的这个事实!”
楼道上很安静,而那道蓝色的身影已经快步地离开了他的视线,留下一串由近及远的高跟鞋的脚步声。
震在原地的冉启东看着她离开的身影,半响没有回过神来,他伸手扶着自己的金边眼镜,目光却随着那道身影消失在了楼道口,身后走来的人轻声说道:“冉校长,下午三点您还有一个会议要参加,现在就可以走了!”
冉启东这才收回了目光,看着手腕上的表,还有十几分钟的时间,“走吧!”
身后的人紧跟在冉启东的身后,觉察到校长今天下午的情绪很不对劲,确切的说是作为一校之长的他在没有任何安排的情况下走进了一个教室课堂,虽然只是坐了短短的二十分钟,但走出来的他却突然好想老了好几岁,连声音都凸显出了疲惫之感。
“校长,您觉得那名新来的年轻老师课评如何?之前您拟定的那个楼兰小河文化的课题本来也是由她亲自来接手的。”冉校长因为在历史学科的研究领域取得了很好的成就,他在学术领域的声望高过了他作为校长的声威,久而久之,很多人都亲切地叫他‘冉教授’。
冉启东步入电梯,听着助理的话,眉头轻轻一皱,轻声说道:“那边自然坏境太恶劣了,她一个女孩子,不应该去那种地方!”助理听着他的回答有了一丝呆愣,他明显地听出了冉校长话语里的浓浓关切和担忧,只是,他们只听说了这位新来的教师是他半途收下的学生,是冉教授众多门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