冈田俊彦没有穿他最爱的军装,而是一身便装。
“真渴望可以穿着帝国军服,占领这座城市、随心所欲的日子快些到来啊。”冈田俊彦说道。
“会的,冈田君,这一天很快到来。”川田永吉微笑说。
“川田君,我很不理解,你为什么带着那个红党叛徒从满洲来到杭州。”冈田俊彦身边的一个矮壮男子冷笑说道,“据我说知,这个人投靠大日本帝国的消息早已经传开了,这样的人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了。”
“你果然还是那个愚蠢的三本啊。”川田永吉嘲讽说道,“谁说公开化的叛徒就没有利用价值了?”
“川田渔夫!”三本面孔涨红,粗壮的脖子梗着。
“愚蠢的三本村夫。”
冈田俊彦以及川木会社的老板川木太郎都丝毫没有要劝架的意思,看着这两个人对骂。
这两个人是同学,也是死对头,在帝国陆军大学的时候就经常发生争吵。
两个人吵够了,有人再劝说一句,就都有台阶下了。
终于,几分钟后,热闹看够了的冈田俊彦咳嗽了一声,“川田君,你向来不会做没有意义的事情,说说吧,那个支那红党叛徒你打算如何使用?”
……
“温长健虽然是已经暴露了的投诚人员,但是,在我看来,他还是有剩余利用价值的。”川田永吉冷冷说,“此人是支那红党,对杭州的红党人员、行事都非常熟悉,会是我们破获杭州红党的好帮手。”
“川田君,现在我们的主要对手是国民政府,是国党。”三本再次反驳说,“支那红党根本不足为虑,他们的军队加起来才几万人,而且武器装备奇差,帝国一个联队就可以把他们屠杀殆尽。”
“愚蠢。”川岛永吉骂道,他没有给三本再次争吵的机会,继续说道,“以红党投诚人员捉拿红党,只是其一,还有一点,我请问诸君,谁最了解红党?”
“支那国党!”冈田俊彦说道,他有点明白川岛永吉的意思了。
“是的,同样的,最了解江浙、特别是杭州国党的也正是杭州的红党。”川岛永吉露出得意之色,“温长健作为杭州红党的重要交通员,他此前最重要之工作就是如何躲开支那政府的抓捕。”
“你说的没错。”冈田俊彦赞叹说,“有这么一个人,我们不仅仅了解了杭州红党,对于支那政府在浙江、尤其是在杭州的特务机关同样可以加深了解,这可谓是一箭双雕。”
“不愧是足智多谋的川田君。”一直很少说话的川木太郎赞叹说,“我提议为川田永吉少佐的足智多谋干杯。”
众人举杯。
川田永吉也是颇为自得,“明天,日之丸客轮抵达,也许会有一场好戏。”
众人皆是哈哈大笑起来。
……
雄镇楼三十号。
凌晨三四点,程千帆还在睡梦中,宿舍的房门就被急促的敲响。
“程武方!”
“程武方!”
距离房门最近的学员一个挺身,下床,开门。
门外站着几名荷枪实弹的士兵。
“谁是程武方?”
“我是!”程千帆快速的穿衣服,答应一声。
“余副主任有请。”
程千帆刚要说话,就看到门外站着一个冷面男子,正是他昨日在余平安的办公室见到的那名时刻站在余平安身侧的冷脸男赵燕生。
“走吧。”程千帆扎好警服的武装带,戴上警帽。
赵燕生看到走出来的‘程武方’,没有说话,直接一抬手,“你的配枪,我检查过了,一切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