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康年没问题,那么,他怀疑程千帆的说服力就很大。」
「其二,汪康年有问题,他攀咬程千帆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贼喊捉贼。」
「我明白了。」归益秾点点头,「汪康年始终不承认自己是红党,同时却攀咬程千帆是红党,假如这两人是同伙,这反而是对程千帆的一种保护。」
「没错。」苏晨德满意的点点头,他现在主动拉拢归益秾,作为中统苏沪区原上海分区行动队副队长的归益秾不仅仅行动能力不错,最重要的是,有脑子,识时务。
此外,归益秾这个人,作为行动队的副队长,竟然颇喜研究侦听技术以及指纹鉴定等西洋高科技玩意,此人是中统苏沪区一个怪才。
他接着说道,「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汪康年是有问题的,程千帆也是有问题的,但是,这两个人之间互相都不知道对方是红党……」
「在程千帆的眼中,无论是汪康年的党务调查处身份,还是后来投靠了日本人,都是该杀的,同理,在汪康年的眼中,程千帆是巡捕房非常仇视红党的代表人物,此人手中沾有红党的血,且鱼肉市民,堪称法租界一霸,也是该除掉的。」归益秾皱眉思考,总结说道,「所以,这两人狗咬狗了。」
他露出惊讶神色,看向苏晨德的目光带有敬佩之色,「不愧是苏长官,这其中的弯弯绕,若非苏长官讲出来,我是万不能理清的。」
「可是。」苏晨德摇摇头,「这一切毕竟都只是猜测,没有证据,我们动不了程千帆。」
程千帆此人是法租界巡捕房高层警官,在法租界可谓是权势炙热,此人在青红帮内部也有靠山,和日本人走的很近,尤其是和特高课的荒木播磨关系颇为亲近,甚或,这个人即便是在重庆那边也是有背景的,这样一个人,除非是有证据,不然真的轻易动不得。
「苏长官,属下有一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归益秾说道。
「说吧。」苏晨德看了归益秾一眼。
「从属下对程千帆这个人的了解来说,此人贪财好色,仇视红色,我看过相关卷宗,红党霍星黔险些突围,是程千帆与此人搏杀,最终拖延了时间,给同僚击毙霍星黔创造了机会……」归益秾说道、
「这些不用你说。」苏晨德摆摆手,「程千帆手中沾了红党的血不止这一起。」
他看着归益秾,「这也正是我们现在做事情缩手缩脚的原因。」
苏晨德扔给归益秾一支烟,「程千帆是红党,这其中有很多无法解释得通的地方,同时,汪康年是红党陈州,最无法解释的就是汪康年手里有红党人命,但是,不考虑这一节的话,汪康年是红党陈州,却反而有很多合理的解释。」
「所以,从日本人怀疑手上有红党人命的汪康年是红党‘陈州,这件事来看,我们怀疑程千帆是红党,有何不可呢?」苏晨德缓缓说道。
他看着归益秾,「红党确实极少会去杀害他们自己人,但是,倘若是红党之间互不相识呢?亦或是,这个红党的身份非常重要,重要到他们的组织可以接受牺牲其他人去帮助其掩护?」
「甘愿赴死?」归益秾皱眉说道。
「谁知道呢……」苏晨德弹了弹烟灰,轻笑一声,似是陷入回忆,「他们的红色思想啊,有毒。」
说着,似乎是犹豫,苏晨德抽了
口香烟,似乎是在沉思,又似乎是在喃喃自语,「那个被杀死在霞飞路的红党,是丁乃非的手下开的枪。」
「什么?」归益秾一下子没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下意识问道。
就在此时,有手下匆匆敲门进来汇报,「苏长官,程千帆急匆匆离开了巡捕房。」
「去了哪里?」苏晨德立刻问道。
「弟兄们不敢跟的太紧,被甩开了。」手下一脸羞愧,然后又解释了两句,「有巡捕盯着……」
苏晨德火大,骂了句,又很无奈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