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奕舟从不是重欲的人,在夫妻床事方面,她觉得也只是对她这样而已。
她不相信,口口声声说爱了两辈子的人,会这样经不起诱惑。
可是,他脖子上的那道抓痕,又该怎么解释呢?
她跌坐在沙发上,手抚上小腹,失了神。
夏倾沅心里想着事,又怀着身子,晚上睡得并不踏实。
她摸索着想要打开台灯喝水,灯已经在下一刻打开,接下来是沈奕舟低沉的嗓音:“是要喝水吗?”
夏倾沅应道:“嗯。”
沈奕舟很快起身,从边上的热水壶里给她倒了一杯温度刚好的水:“给。”
娴熟的动作,一如过去的每一个她醒来的晚上,他总能在她之前,察觉到她的需求。
夏倾沅愣愣接过,喝了两口,将杯子递给他。
他就着夏倾沅的杯子也喝了一口,然后上床来,将她揽入怀中,替她掖好被子:“睡吧。”
夏倾沅靠在他的怀里躺了一会,鼓起勇气想要问清楚脖子上的抓痕。
她抬眸看他的睡颜,已是轻微的鼾声传来。
她了解他,只有在他累极了时,睡觉的时候才会发出鼾声。
一时之间,已不忍心再叫醒他。
第二天是大年三十,一早起来,就听到楼下极为热闹。
沈奕霖的学校已经放了假,现在每天在大院里疯玩。
他见了夏倾沅,甜甜地叫了声:“大嫂,生日快乐!”
夏倾沅才想起来,今天是她二十二岁的生日。
她是除夕那个晚上出生的。
听爷爷说,王萍前一天生了她,第二天就家里家外忙活了。
夏宥鸣劝她在床上躺着休息一下,她道:“这一家老小的,没个女人张罗能行?”
夏宥鸣还想再劝,王萍不耐地挥挥手:“行了行了,我没有那么娇气。
这乡下的女人,谁不是生了娃儿第二天就下地干活的。”
一晚上的时间,已经足够她将情绪隐藏得很好。
她笑笑:“谢谢奕霖。”
沈奕舟上前来,牵过她:“给你煮了碗长寿面,快来吃。”
夏倾沅也笑着点头:“谢谢。”
脸上恰到好处的微笑,除了眼底的青黑,谁也不知道她昨晚曾怎样难过。
她也已经想好,这件事,她不会主动去问。
若是误会,那么皆大欢喜;若是真的,他若无情她便休就是。
她还计划明年再在云城的另外一边开一家分店,包括她后面计划建厂的各种手续,沈奕舟都得替她把事情给办好了。
毕老三和毕福满也送来祝福。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盒子,里面躺着一个碧绿通透的子母扣,和一对耳坠。
子母扣是大玉佩环里相扣着小玉佩环,怀孕的人戴了,有保佑母子平安之意;耳坠做成最简单的水滴状,圆润饱满。
他道:“师父也没什么好送你的,这个子母扣和耳坠,是之前送你的那个手镯上面的镯心做的。”
他递到夏倾沅的手里:“希望你戴上后,能够保佑你和孩子平平安安。”
看着毕老三充满关切的眼神,夏倾沅憋了一晚上的情绪在这一刻决堤。
豆大的泪珠从她的眼眶滚落,她哽咽道:“谢谢师父。”
见她流泪,毕老三一慌。
他立即看向沈奕舟:“倾沅怎么了,你欺负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