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倾沅将鬓边的碎发别到耳后,幽幽地叹息了声:“哎。”
也不知道是叹息,还是别的什么。
然后转过身,往袁宏礼家里走去。
她站在门外,敲了敲门,来开门的是袁宏礼家的阿姨。
上次吃饭的时候她见过夏倾沅,对她笑着点头道:“沈太太是来找太太的吧?快请进。”
夏倾沅笑道:“麻烦了。”
袁太太从屋里出来,见夏倾沅手里提着东西,忙笑道:“你来家里坐坐,我就很开心了,还破费做什么?”
夏倾沅道:“我在家里没事,做了些牛杂萝卜煲。”
说着,她把篮子提过来,放在桌上:“我听我先生说,袁太太的祖籍是羊城人。
这不,就班门弄斧,带给您和袁秘书长尝尝。
我参照广式牛杂煲的方法稍微调整了配方,也不知道合不合您的胃口。”
夏倾沅从沈奕舟那里得知,袁太太的祖籍是羊城人,后来国家西部援助,她随着家里人来了云城。
这么多年过去,在云城的亲人相继去世,加上路途遥远,她也就很久没有回去过了。
夏倾沅如今送代表着羊城风味之一的牛杂煲来,便是想借着袁太太的思乡之情,与自己亲近几分。
袁宏礼跟了谢达这么多年,谢家什么事情还会不清楚?
有了袁太太的支持,她在这大院里也算是有一大助力。
当然,更重要的是,她和袁太太合得来。
不然谁会去费力讨好一个自己不喜的人?
闻言,袁太太果真大喜:“怎么会不合胃口?
光是这个心意,就足以让我惊喜了!”
夏倾沅唇角的笑意加深:“那您快试试,像不像您记忆中的味道?”
袁太太便叫阿姨从厨房拿来碗筷,迫不及待地想要尝试一下。
刚打开盖子,那浓郁的牛杂煲的香味,就冲进了鼻腔。
袁太太连忙深吸了一口,十分满足的样子。
她盛了一些在碗里,夹起一块炖得软烂的萝卜,放进嘴里。
魂牵梦绕的味道立即在舌尖绽放,席卷了她的整个口腔。
入口先是吸收了牛杂煲汁水的鲜香味道,同时又保留了萝卜本身的清甜味。
她又夹起一块牛腩,然后是牛肠、牛肚……
碗里本就不多的牛杂煲,就见了底,只余碗底的一点浅棕色的汤汁。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擦了擦嘴:“我十多年没有吃过了,一下子没忍住。
这味道,让我一下子想起了以前小时候,我奶奶给我做的牛杂煲了。”
之前随父母和叔伯来云城,爷爷奶奶辈的亲人还留在羊城,后来爷爷奶奶去世,跟其他的亲戚已经生疏,就再也没回去过。
想到这,袁太太的眼眶有些湿润起来。
袁太太如此喜欢,夏倾沅也十分欣喜。
她勾了勾唇角,脸上并没有任何轻视的意思:“您能喜欢,就是对我最大的赞赏了。
在来之前,我还一直担心,自己做得不正宗呢。
”
袁太太也笑了:“怎么会。
你这手艺,比羊城许多街上卖的,味道都要好。
”
夏倾沅也不打算遮掩,道:“不瞒您说,我在步行街那边租了个小店,就先卖这牛杂萝卜煲。
奕舟每天上班,我也不能总是闲着不是。”
“真的?”袁太太的眼中闪过赞许,“你这想法挺好。
到时候你开了店,我一定第一个去捧场。
我原本以为我们只是共同爱好做菜,没想到想法倒是一致的。”
她自小跟着父母到处走,见识和胸襟比起一般女子,要宽阔得多。
对于夏倾沅这样,有了沈奕舟这么厉害的男人还打算自己做一番事业的,在大院里实在是太少见。
谁不是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