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玉娇被张母哭得头疼。
她抓了抓头发:“夏倾沅知道又怎么样,倪正家里那么偏僻,又远,警察找得到才怪。”
她可是听张母和张玉娥说过,倪正家就住在深山里,全是山路和峭壁不说,就连拉屎,都是在地上挖一个坑就地掩埋的。
那样一个地方,她不信警察能找到。
如果找不到人,那就是没有实证,警察又能奈他们何?
哪知,张母道:“夏倾沅那贱人她知道!
今天在局里,她还说出了他们家的地址!”
想起下午和夏倾沅的那一场见面,给她的恐惧程度不亚于封闭空间的接连审讯。
张玉娇一个没拿稳,话筒就从她的手中滑落,掉了下来。
张家大哥站在边上,眼疾手快接住了它。
他拿起话筒,接替了张玉娇:“妈?”
张母在电话里说了好些话,张家大哥的双眼越瞪越大,几乎跟铜铃一样。
他的目光落在呆滞的张玉娇身上,脸上闪过复杂的神色。
最后,他点了点头:“好,妈,我知道了。”
*晚上,夏倾沅半躺在房间的沙发床上,百无聊赖的样子。
沈奕舟看得出她兴致不高,走过去握住她的手,将它放在掌心把玩:“因为张玉娥的事情不开心?”
“也不算。”夏倾沅顺势靠在他的身上,道:“我今天看见张玉娥她妈了,我还威胁了她。”
“嗯。”沈奕舟应了声,示意她继续说。
夏倾沅抬眸看他:“我威胁了她,用张玉娥和倪正的私生子威胁她,逼她让张玉娇和我二哥离婚。”
沈奕舟点头:“这个主意不错。”
夏倾沅有些惊讶:“你不觉得我用这种方法不太好吗?
爷爷临终前,我答应他,不要去恨。
可是,在我们家因为他们变得不幸的时候,我还是恨了。”
在做决定这件事情的时候,她连王萍会怎么样看她都不顾了,她只担心自己这样,会不会让爷爷失望。
因为那是她最敬爱的人,也是最爱她的人。
闻言,沈奕舟笑了。
他揉了揉她的发圈,道:“爷爷当初那样说,其实是不想你一辈子活在愧疚和悔恨里。
一辈子那么短,要是都用来做这些事情,岂不是感受不到快乐了?
只要你过得惬意畅快,爷爷都会高兴。”
听了沈奕舟的话,夏倾沅也笑了起来。
她搂住他的脖子,认真道:“奕舟,其实我不善良的。
后来离家的日子让我学会了一件事,就是一个人的善良必须要有锋芒。
一味的忍让并不会触动别人或者是让对方见好就收这,只会让你步步退让,最后退无可退。
有的人对你不好,不管对方本性如何,其实很大一部分原因都是自己惯的。
就像你说的,一辈子那么短,我为什么不惬意一点?
我跟自己说,任性妄为又如何?
我不主动伤害别人,坚守住自己的本心,不就够了?”
沈奕舟笑着点了点她的鼻尖:“说的很对。”
夏倾沅抱紧他:“等明天,一切就会雨过天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