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谧看了何无忌几眼,确定他并无偏袒谢家的心思,也根本就和他们不是一路人之后,这才放心大胆的将心中所想,说与他们。
何迈其实是无所谓的,他本就是闲云野鹤一般的人,在京口,他都可以放下身段去卖布,可见,并无攀附权贵之心,指摘谢家的时候,不需要避讳着他。
“确实如此,不仅想背后捅刀,还利用自家的女眷。”
“谢公想出这招的时候,是不是还觉得是神来一笔?”何无忌嗤笑道,几人连忙附和点头。
“我看也是。”何迈也同意。
“谢公这样做,肯定是为了推阿宁出来当挡箭牌,既然做了这样的事,谢公自己又怎能清清白白?”
这就是妥妥的掩耳盗铃,欲盖弥彰之举,亏得谢安还信心满满的,以为一定能在王谧和王恭之间,插下一根刺。
其实,是把他自己的意图,暴露了一个彻彻底底。
“你是说,谢公也想打压你?”何无忌虽然早就想到了这种可能性,却还是不愿意把谢安想的太坏。
执掌朝政这么多年,谢安已经算是大晋朝廷世家子弟难得的处断公平之人,如果连他也这样不能容人的话,这朝廷上的局势还能好吗?
“这不是很明显的事情了吗?”
“还用怀疑。”
“阿迈,无忌不过是要多想一想,你也不必急躁,你也看到了,建康城,我们的敌人多得很,一定要沉着应对。”
“这个我知道,不过,既然稚远你都能猜到的事情,刚才我们问起,无忌却不肯透露消息。”
“这是不是不仗义,他肯定知道内情,知道谢公的心思!”
何迈断定了何无忌是故意隐瞒,口气相当不善。
在他看来,京口几人现在就是被拴在一根绳子上的蚂蚱,同甘共苦那是逃不过去的。
而何无忌,他的情况就要复杂的多了,诚然,他对待京口几人一直是很讲义气。
可是,说到底,他能够进入北府,也还是因为他那个当鹰扬将军的舅舅刘牢之。
刘牢之既然是谢玄的铁杆悍将,何无忌又怎能把自己摘的干干净净?
他和谢玄,甚至是谢家的关系,总是让人悬着一颗心,不能全心全意相信。
何无忌冤死了,跳下石阶,瞪了何迈几眼。
“稚远,你要相信我,我真的不知道内情!”
何无忌竖起两指,对天发誓,王谧不禁惊呼:怎么回事?
难道,古代的发誓是两根手指头吗?
“无忌,别紧张!”
“我可从来都没有这样想过。”他赶紧把何无忌的手拨下来,无忌也很配合,哈哈大笑。
“就知道稚远你是个明事理的,不像某些人。”
“你说谁?”
何迈当然不开心啦。
人家明明是为了给王谧献殷勤,才这样指摘何无忌的,顺便拉踩一下本家兄弟。
谁知,人家王谧不但不领情,还居然大脑袋一转,跑去站在何无忌一边。
“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你这是什么意思?”
“说清楚!”
何无忌手里摇着小扇子,笑的人畜无害,动作那叫一个轻柔潇洒,把何迈气得七窍冒烟,张牙舞爪,真想跳起来打他一顿。
王谧赶忙上前阻拦,哪能让他们本家兄弟因为自己真的打起来,京口帮还没正式成立,就要分崩离析?
“你们都是好心,我都明白,在没有得到确切情况之前,无忌也不能妄加推测,说一些没有根据的话吧。”
“这对于我们和北府的关系,也十分必要,现在,我们这些人还是要和北府,和谢家搞好关系的,不能弄得太僵。”
“别说是无忌,就算是我,明知道谢家对我也不是那么友好,说不定也憋着心思暗算我呢!”
“不是也一样要忍?也要假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