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裕也就不想多事,一切,等到了谢玄的军帐就都明了了。
况且,也不一定就非要到谢玄军帐里才能明白,只要更靠近一点就都清楚了。
就比如现在……
“这是什么东西?”
“怎么都堆到这里来了!”
王谧勒住缰绳,上一刻还在奔袭的骏马,猛地停住了马蹄,整个身子都向后仰了过去,痛苦万分。
同样感到痛苦的,还有马上的王谧。
就在他们即将冲到将军帐的前一刻,他们忽然发现谢玄的军帐之前,竟然多了许多障碍物,绵绵延延足有一丈远。
几人只得下马步行,谢玄的大帐,几乎都被这种障碍物堵得严严实实,别说是马蹄子,人的蹄子能插的进去脚,就不错了。
车!
到处都是大车!
那大车上装满了各种罐子,有大有小。
王谧简单的掠了一眼,忽然感觉,这些罐子怎么有些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一般。
两人越过各种障碍物,终于见到了谢玄,此时的谢玄,早就被气的满头是汗。
汗珠子从额上流下来,很快就和脸颊上的汗水连成了串。
“将军!”
“这是怎么回事?”
进了大帐王谧才发现,不只是大帐的外头堆满了东西,就连大帐里头的地上也都被占满了。
谢玄懒得说话,瞥了一眼边上立着的那几位。
快说吧!
都等着呢!
几人的眼光齐齐投向那些陌生人,他们的脸上露出了尴尬的笑容,忽然意识到,在场的这几位,哪一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谢将军,这是陛下的心意,你还是收着吧。”
“你收下了,我们才好交差啊!”
陛下?
老司马家的?
终于又有他们的剧情了?
司马家的人就是自觉,不需要他们的时候,他们就自动销声匿迹,需要他们的时候呢,又会主动跳出来。
既然老司马家的人出场了,那距离他王谧返回建康城的时候,也不远了。
“收下?”
“这个时候我收下这些粮食,还有什么用处?”
“大兵即将回撤休整,你把这些粮食扔给我,难道让我再从襄阳城一路拉回建康吗?”
原来还真的是粮食!
那些熟悉的大罐子,终于和印象中的对上了号。
就是粮罐无误!
和缘江戍粮仓里的一模一样!
司马家送来的粮食,这又是唱的哪一出?
自从到了襄阳,谢玄就没有再给朝廷写过信,至少求援的书信是没有的。
既是如此,朝廷又为什么会给北府兵送粮食?
难道是司马曜忽然善心大发?
“两位是朝廷来的使者吧,我们最近没有向朝廷要粮食啊!”
“朝廷什么时候收到的消息?”
王谧转向两位使者,发出了灵魂拷问。
在他的印象里,司马家的那些抠门的货,从来不会主动给别人好处。
大晋朝穷啊!
小钱钱都被那些地方豪强把持着,朝廷的收入来源实在是有限,没看到司马曜最宠爱的张贵人,因为没有强力的娘家援助,连一套体面的首饰都打不全吗?
在这样的情况下,司马家从哪里调集那么多的粮食?
这不是向无本之木上面摘树叶的行为吗?
两位使者一头雾水,他们还以为何无忌出门报信,早就已经把情况都说清楚了。
谁知道,王谧居然还蒙在鼓里,什么都不知道。
“你们还在京口的时候,不是向朝廷要过粮食吗?当时朝廷说了,先送一半,后一半,要等到手里宽裕了再送来。”
“这就是那后一半。”那使者说话吞吞吐吐,头也不敢抬,既不敢看王谧,更不敢与谢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