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诚的战士,只会听从自己认同的将领,除了这个人,谁都无法命令他们。
鲜卑军团臣服于慕容垂,慕容垂让他们打,他们就打,慕容垂让他们停,他们便停。
慕容垂让他们配合晋军演戏,明明对这种古怪行为完全不理解,但是鲜卑士兵还是照做不误。
有病,就要从根源上医治,追本溯源,一向是慕容垂治军,作战的基本原则。
晋军要登城,与其从上方阻击他们,还不如让他们根本就无法靠近襄阳城楼!
你看,砍掉他们的木梯不是很好吗?
既能斩杀晋军,还能摧毁他们的攻城工具,没了木梯,看他们如何登城?
“不好!”
“鲜卑人玩真的了!”
“快,再把凌云梯送上去!”
桓伊终于看清楚了慕容垂的真实目的,不管城上有没有监督的秦兵,只要他决定要开战,他就绝对不会给晋军任何喘息的机会。
刚刚还是合作的伙伴,这一刻已经是万年的仇敌。
鲜卑军团出击格外凶狠,桓伊甚至怀疑他们把多年来在氐秦手下屈辱日子积攒的怒气,全都撒在晋军的身上了。
一出手就是杀招,骑兵队出击,一直在城外做象征性活动的鲜卑步卒也接收到了信号。
他们可以动真格的了!
抄起长刀,就奔向了晋军的战阵。
一些没有来得及反应的晋军,根本没能捕捉到桓伊的号令,未及返回战阵被鲜卑军人逮了个正着。
鲜卑人一旦发狠,便是气势如虹,杀气四溢,荆州兵们显然也感受到了他们的杀意,心尖颤颤,禁不住掉头就跑。
鲜卑军人大步追上来,一把揪住晋军的衣领,尖刀随后就赶了过来,那鲜卑军人咬着牙,一刀就刺进了晋军小兵的脖子!
鲜血登时迸发!
不一刻,小兵便像一滩泥一样,软软的垂了下去。
捞都捞不起来,死了,身子冰凉了……
慕容垂坐在城楼上,嘴角渗出冷笑,晋军小子,现在,较量才真正开始。
“放箭!”
“快放箭!”
“投石车也拉过来!”
桓伊骑在马上,几个卫兵紧跟在他左右,帮他抵挡横飞的箭簇,他先是稳住士兵们的阵脚。
尤其是荆州的神箭手,不能让他们因为鲜卑人的一轮打击之下便丧失了继续战斗的意志。
在桓伊的号召下,荆州箭手重新组织的队伍,将战阵拉开,箭头还是指向城楼上。
晋军主要的敌人,仍然是城上的那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