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七,多亏了你,要不然我们今天非得被抓个正着!”
推着小车,跑出了一阵烟的檀凭之,终于能坐下来歇口气了。
黑七也是心有余悸:“这江上的情况,你们也都看到了,盘查是越来越严了!”
“前几天我们进城去卖草鞋,江上还没有那么多船,现在就成这样了!”
几个人坐在江岸边,望着平阔的江面,皆是心中惴惴。
“你们看这些船,这一个月来,从早到晚都在江面上来回穿梭,巡查可疑的情况,一般来说,一条船,一天在江面上至少要往返五次,最后,就会停到城门后方的江水拐弯处。”
“你们到来之前,堡主就相当注意襄阳城里的动向,自从氐秦加强了江岸上的巡逻,堡主就指示我们往来襄阳城,一有机会就要探查一下这些战船都停靠在什么地方。”
“不瞒各位说,堡主近来也想偷袭氐秦的战船,可惜的是,经过我们多方打探,氐秦这一次对战船的看管非常严格,我们虽然摸到了大致的停放地点,却根本无法靠近。”
“在战船停靠地的附近,氐秦新设了双层栅栏,栅栏附近都有重兵把守,闲杂人等根本就无法靠近。”
“你们要想在船上动手脚,就必须想办法进到栅栏里面,要不然,是根本动摇不了氐秦的根本的。”
刘裕叹了口气:“看来,情况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复杂。”
刘裕几个今天化妆成农夫,出来打探消息,皆是奉了王谧的指示,采用掺沙子的方法,将北府兵和得胜堡的堡民混为一体,以求避过氐秦的视线。
不过,现在看来,这个计划想推行下去,也不那么容易。
今天他们只是化妆成农夫,根本就还没有开始刺探军情,就险些被巡逻的士兵发现。
他日,若是真的想做点什么手脚,暴露的可能性就更大了。
“黑七兄,你看,襄阳城后方的战船停泊地,我们还能去探查一下吗?”檀凭之不无忧虑的问道。
凭之话音未落,黑七就否定了他的提议。
“万万不可!”
“今天我们已经引起他们的注意了,我看,还是明天换一拨人再过来试试。”
“查不到情况是小,若是被他们捉了,暴露下一步的行动,那造成的后果可就太严重了。”
“黑七兄说得对。看来,我们真的要从长计议。”
“可惜今天进城太匆忙,要不然我早就把城里的守备情况探查清楚了!”
刘裕锤着膝盖,很是懊恼。
今天进城,他们是真的带了许多鲜菜和鸡子去卖钱的,毕竟做戏也要做全套。
黑七和守城的士兵也算熟识,有了这些真东西打掩护,他们很容易就混进了城。
可是到了城里,他们很快就被热情的大叔大婶牢牢包围,襄阳城里的百姓,知道得胜堡的人日子不容易。
看到堡民出来卖菜,全都铆足了力气,鼎力支持。
不过,他们实在是太热情了。
刘裕和檀凭之在马上是好汉一条,十八般兵器都耍的虎虎生风,就是卖东西这件事,实在是不擅长。
一会功夫就忙的他们脚不沾地,数钱都数不利索。
哪里还有空闲抬头观察襄阳城周边的守备,看来,这件事确实只能暂时搁置。
但是,再换生面孔,能让谁来呢?
刘裕陷入了沉思……
…………
得胜堡内,参军沈警闷闷不乐。
手中几张薄纸,被他攥的都起了褶皱,圆脸的青年推门而入,看到的,就是老沈这一副咬牙切齿的神情。
“沈参军,你就这么恨我?”
“不至于吧!”何迈的声音,清清亮亮,透着一股独有的轻佻之感。
沈警一愣,这才发现何迈人已经进来了。
“恨你做什么?”
“你难道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