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前,宋曼姚在自己的生日宴会上第一次遇见赵一舟,那时候的他一眼看去虽然是普通富贵人家的公子扮相,笔挺的黑色西装衬得他有几分少年英气,油亮的黑皮鞋和精致的领结给了他一种恰到好处的高贵姿态,但是细看,少年英俊的双眸中暗含几缕忧伤之意。
15岁少女的心就像是含苞待放的花蕾,渴望春天再浓一些。
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春一旦来了,便一发不可收拾。
真巧,两人读的是同一所高中。
就这样,宋曼姚的一整个中学时代,都是赵一舟。
赵氏和宋氏的商业关系越加紧密,两家也一直都有意结亲,关系日复一日的亲切。
甚至在赵一舟自己心里也早已接受了这个设定,宋曼姚就是自己将来的妻子,毕竟这样一个完美的女孩儿对于一个血气方刚的少年来说,未尝不是一种诱惑。况且他也没有胆量拒绝父母的安排。
如果两性联姻,宋氏就可以帮助赵氏,对于自己来说,又何尝不是一件好事呢?
可见,那时的赵一舟就已经明白了利益。
只不过,孩子都还小,况且世事难料,双方家长都没有摆明态度。
接过宋曼姚的电话之后,赵一舟心里既悲又喜。
之所以悲,是因为他即将伤害一个世界上最纯真的女孩儿,那个被自己视为星星一样宝贝的女孩儿。
之所以喜,是因为他还可以依靠宋氏的照拂,不至于落难被嘲。
他可是一直被别人钦慕的赵一舟啊,他是考上剑桥的赵一舟。
那个夜晚,诺大的房子只剩下赵一舟一人,他真的孤独又害怕,于是他回拨了宋曼姚的电话。
很快宋曼姚便来到了赵一舟的家里。
那夜不是十五,但是月亮圆的出奇。
两具陌生却又炽热的身体肆意印染,一边是迫切得到安慰的心灵,一边是飞了良久的蝴蝶。
作为生物的本能的呼应在空荡的豪庭里回响,点燃了窗外的寒风。
“两年前,赵氏破产,是宋氏救活的。”
赵一舟缓缓张口,说出了这句让自己的自尊心跌落泥潭的话。
“怪不得,赵一舟。”
“什么?”
“你和宋曼姚在一起的那年寒假,你没回仔湾岛,说实话,你应该很怕见到我吧。”
那年寒假,是自从许愿七岁赵一舟第一次上岛之后唯一一次消失的假期,现在一想,许愿便明白了。
许愿苦笑一声,“我说为什么一直等不来你呢。”
“我太爱你了,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赵一舟也哭了出来。
“所以那年没回来见我,所以即使后来我们在一起了,你也不会亲我一下碰我一次,因为在你心里,我永远只能是那个在仔湾岛赶海的小愿,不能是陪你走下去的宋曼姚,所以我来到剑桥了你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对吗?”
许愿声泪俱下。
“那你为什么还要和我在一起,为什么不在岛上就掐灭我心里的希望。”
赵一舟一时哑口无言。
那年寒假,一舟哥哥没有回来。
许愿假装不在意,一头扎进卧室学习,只要一直学下去,她就不会胡思乱想了。
她一定要考上一舟哥哥的大学,和他在一起。
那几年,许愿的父亲做起了海货生意,也许是运气吧,存了一大笔积蓄,这才让许愿有了出国的底气。
她日夜学习。她的梦想早已不是每年生日的时候能吃到来自岛外的蛋糕,而是去看更大的世界,一舟哥哥说过,外面真的很美。
生活富裕之后,父母也曾带着她出岛游玩过很多次,一家人在城市里也买了大房子,可是一家人眷恋小岛,所以并不多住在城市里,依旧生活在仔湾岛。后来仔湾岛被开发成了旅游景点,许愿的父母便做起了民宿生意。
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