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望楼上回帐后,我阿兄醒过来了一次,但醒来未久就又昏睡过去。”
“昨晚田彻来打董从事营,你没给你阿兄说吧?”
曹幹说道:“我自然是没给他说的。”
“没说就行。你阿兄现在需要好好养伤,可不能给他说啥烦心事,别再影响到他了。阿幹,你阿兄毕竟是从半截儿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来的,胳膊摔断是小事,五脏六腑说不好,也都给摔坏了,要想调养好,得一段时间呢。你别着急。你不是也说了,那位高医师医术高明,有他给你阿兄医治,你阿兄的伤必定是能好的。阿幹,你阿兄伤重,你可就是咱的主心骨了!”
曹幹叹了口气,说道:“田翁,我与我阿兄相依为命,不管是此前,还是起事以后,我阿兄待我都是如父如兄!如今他受了这么重的伤,我真是心乱如麻,恨不得受伤的人是我。”
这话是他的肺腑之言。
田壮拍了拍他的胳臂,说道:“长兄如父嘛。你阿兄待你的好,我知道,我都看在眼里的。刘大家昨晚来看你阿兄时,不是也给你阿兄留下了一些药么?刘大家的药,都是好药。阿幹,你就放心吧,你阿兄吉人自有天相,他的伤一定是会能好的。”顿了下,把话题转回,又问了曹幹一遍,“阿幹,你觉着,今日攻城,董从事他能把南成打下来么?”
董宪今日要用他的本部攻城此事,田壮等人亦皆已知晓。
曹操扬起脸来,往董宪营的方向望了一望,他未在高处,现在平地站着,有帐篷、营墙隔着,自是看不到什么,但他却能料到董宪营中而下的狼狈状况,说道:“要没田彻昨晚袭营,董宪今日定能打下南城墙,可现有了田彻昨夜袭营,就不好说了。”
“不好说了?”
曹幹分析说道:“田彻昨夜袭董宪营时,他营中的动乱,咱们听得清清楚楚,直到天快亮时才算是逐渐平息。虽然田彻昨夜未能突入他的营里,可是这一夜的骚乱下来,其部兵士都没能得到休息,这是其一;田翁,便是咱们营中,就昨晚田彻袭董宪营此事,至今尚且是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董宪营里的兵士们又会因此而传出什么样的谣言?对其部兵士的斗志必然也造成了不小的打击,这是其二。依我看,今天他能不能打下南城墙,实在两可之间。”
旁边的田武啐了口,骂道:“狗日的,见着屎就上,让咱不能进城抢掠,活该他打不下来!”
力子都先攻入城者,许其抢掠一天的军令,董宪尽管未有特意告诉刘昱,可是刘昱部中的战士们都已知道。如曹幹、刘昱一样,这些战士们亦俱能够看得出来,经过他们四天的艰苦战斗,南城墙之被攻破现已是指日可待了,然而董宪今日却要换其本部来攻,摘桃子、抢功劳的行为太过露骨,他们也悉是相当的不满与忿恨,田武由而产生了刘昱相似的心态。
田壮皱眉说道:“阿武,你这叫啥话?啥叫见着屎就上?咱们打了四天,打的是屎?”
田武挠头说道:“阿父,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听到旁边有人打哈欠的声音,曹幹转头看去,是戴黑。
戴黑昨夜陪着曹幹看护曹丰,也是一夜没睡。
本小说首发为:
她既是担心曹丰的伤,同时她也担心曹幹的伤。曹幹虽未受重伤,但连日激战下来,轻伤却受了许多,加上他前数日摔倒时受的那处伤,他於今身上各处伤加在一起,得有七八处之多了,穿着衣服还看不出什么,袍子脱掉以后,即可看到他的胳臂上、腿上、胸腹、背上,尽皆缠的是裹伤的粗布,不知道的,乍一看,不知道他这是受了多少的伤,势必都会被吓一跳。
曹幹看着戴黑,说道:“阿嫂,昨晚上,我叫你不必陪着,你非要不睡。今天咱们不用上阵了,你去睡会儿吧。”
戴黑没有刘昱、田武这般忿忿不甘的情绪,今天董宪不让他们上阵,对她来讲,那是再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