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快疼晕过去时,喉咙终于通畅了。
再咳一下,可能就要失禁。
等等。
为什么没有尿意?
为什么感觉不到小伙伴?
他试着以反方向去搓大腿根。
痛。
尤其是右膝,由于被压迫了太久,这一动,完全爆发了出来。
但和脖子相比,还不算什么。
该在的就在那。
毛子丰放下心来,这才注意到脸前的恶臭。
那是一些液体,非常粘稠,恶心的黄绿色,还夹杂了黑乎乎的颗粒。
看起来像是果冻,或者史莱姆。
不,更浓稠,有一部分形成了固体。
“这是……我吐的?”
虽看不太清,但明显很不正常。
刺鼻的气味,还带着一丝温热,更加令人作呕。
他突然非常口渴。
嘴里干得像吃了石灰。
饮水机就在电视柜旁边。
必须想办法过去。
右臂是一个反关节的状态,难以活动。
左手,开始摸索。
移动得很慢。
似乎每一个骨节都生锈了。
以至于这么简单的动作都难以完成。
小心地将右手慢慢转了一个角度,让手掌朝下。
尝试用两手把身体撑起来。
“1……2……3!”
“啊!”
这个动作,险些让他晕厥过去。
全身的疼痛,牵连颈椎。
眼前有一瞬间黑了。
起不来。
他现在只能接受现实,自己病得很重。
手机在哪?
他需要求救。
非常疲惫,甚至有点想睡了。
这次睡去,可能真的再也醒不过来。
必须坚持。
他想要尝试坐起来。
身体尽量后缩,膝盖蜷曲,如果能靠到电视柜,应该可行。
右手探去。
电视柜并不远,大概一米左右。
但这个距离,明显是靠不上的。
“我你妈……”
毛子丰很崩溃。
他只能一点一点向右蹭。
每一点,都痛得头皮发麻。
右脸皮像是黏在地板上,怎么也动不了。
脖子又不敢发力。
他想哭。
这是作了什么孽。
他试着把左手塞进脸和地板之间,将它们分开。
左手慢慢划到脸前。
当他刚想再进一步时,却愣住了。
他看见了自己的手。
这是?什么鬼东西?!
怎么会,这么瘦?
已经不是瘦可以形容了。
枯如冬枝,毫无血色。
指甲和半根手指差不多长,末端卷曲发黄。
大脑一片空白。
匪夷所思。
细思极恐!
指甲……长到这种程度需要多久?
一个月?
一年?
……
难道,自己在这趴了不止一天?!
他不敢再想下去。
寒冷,带来危机感。
也带来了恐惧和愤怒。
以及力量。
“操……我……操……”
这声音不能称之为沙哑,甚至不像是喉咙里发出的。
只是挣扎的喘息。
他用力一掌拍向自己面门。
眼冒金星。
颈椎传来的剧痛充斥了整个脑海。
又是一掌。
右眼的余光看见一抹暗红色。
这说明头终于移动了。
也许撕扯掉了一块脸皮。
意识变得模糊。
他只是机械地执行自己的决定。
直到右肩碰到电视柜。
借着力,慢慢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