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还是学校的联防队,又或是公安?
要是她没点子心眼儿,赵洪波估计能让人把她当场抓住,江淮要是在的话,还会被当成盲流,关上几天,再遣返回新庆,那他下乡当知青的事又得重新提起了。
好毒的赵洪波!
“不用了,”赵洪波擦擦汗,“江欣,这钱你拿走。”
“你确定给我?不是我讹诈你?”
“不是不是,你拿走,拿了赶紧走!”赵洪波想,他今天就吃了这个亏,但迟早要讨回来!
“这可是你说的。”江欣示意他装钱的袋子,“拿出来,逐张清点,我看看数额对不对。”
赵洪波一个头两个大,想不到江欣还有这种心计:“在这里?”
在他学校门口?
“对,在这里。”江欣又往他身后看看,甚至还朝那几个人挥了挥手,笑眯眯的,催他,“愣着干嘛?点啊!”
“我看你那几个朋友闲着也是闲着,不如跟我一起读读这几封信。”江欣把军绿袋打开,准备拿几封信出来。
赵洪波急忙制止她:“好,我点,我点!”
他就真打开袋子,拿出几卷钱,面额有大有小,钱币有新有旧,看出来是把认识的人都借遍了,赵洪波小声地点着数,偶尔紧张地哆嗦一下。
“错了,刚刚是1855,这叠是4522。”江欣毫不留情地嘲笑他,“多大个人,连个数都数不清楚,还大学生!”
赵洪波本就手忙脚乱,看了江欣一眼,眼镜后面是一片怨毒,他最恨人家看不起他!
小半天过去,赵洪波总算数完了,语气恶狠狠:“一千块!拿去吧!”
江欣没有接,而是用手指点了点拿袋子钱:“你一共数了五叠,加起来是950块钱,少了50。”
“赵洪波,我是供销社的,数钱和算术不在话下。你忘了?”
赵洪波脸上写满了凶狠:“江欣,你别把人逼得太狠了!”
“我逼你?”江欣比他更凶狠,毫不退让,那双本来显得温柔幼态的圆眼睛,此时充满了攻击性,“你跟那个没缘分的孩子说去!”
“赵洪波,我最不怕的就是和你鱼死网破!”
赵洪波这个人,有些阴险,有些心计,但绝对算不上有血性,欺软怕硬,柿子捡软的捏,看他从前对江欣的态度,就知道人品可见一斑。
“好,江欣,算你狠!”赵洪波从裤兜里掏出偷偷留下的那五十块钱,一起放了进去,递给她:“钱齐了!”
“不过,我们要立个字据,你收了钱,往后都不能再来学校找我!我们再无瓜葛!”
江欣收起一点戾气:“字据可以立,我接了钱,你要是敢耍诈,我就要你后几十年的前途。”她又伸手指了指后面那几个人,“赵洪波,乱搞男女关系,可不是小罪!”
婚恋关系、男欢女爱,在后世看来都是正常的事情,但在这时候都是上纲上线的大罪过,婚外情是要入罪的,尤其这年代比许多时代更要求完人,赵洪波这种想要保持历史清白的人,更不敢触碰那条线。
以他熟悉的规则来攻击他,只觉得痛快加倍!
江欣从袋子里拿出一本本子,两人像模像样地签了个字据,按江欣的要求,还写了一式两份。
“怎么样?要不要找个第三方见证人?”江欣“体贴”地问。
赵洪波红着眼:“你少找麻烦!”
“不要就不要,凶什么?离婚又不是什么大事。”江欣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
赵洪波今天对她真是有了新的认识,原来追着他在火车站要复婚,都是假象,难怪都说黄蜂尾后针,最毒妇人心,江欣就是最狠毒的那个!
“等等,我看你的手表也不错。”江欣装模作样地欣赏着他手上的表。
赵洪波额头的筋凸起,咬牙切齿:“你说什么?”这是他攒了多久的钱和票买的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