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知远等人到了堂上,连忙朝褚瑾信誓旦旦表示:“殿下,我们两江的犯人,都定不会有屈打成招存在。”
说罢又才看向夫妇俩,高声:“罗氏夫妇,罗家酒肆账本子上的错漏,可是因为你们为了少缴税钱故意为之?”
众人目光聚集在老两口身上,罗父打了个寒颤,颤声道:“是。”
翟知远心放下来,这两夫妇是用来威胁穆珍的,穆珍若是跟了褚瑾她日后指不定有什么造化,就算是褚瑾只是新鲜一段时日便厌弃了,他也犯不着得罪穆珍,故而两夫妇在大狱里没有吃什么皮肉苦,但混迹官场这么多年,不吃皮肉苦的刑法他知道的多了去了,没招呼几样两夫妇便受不住全认了。
“罗叔!”穆珍不相信她信重的罗父能做出这等事情,急喊一声,想让他将什么冤屈都说出来,罗父的目光甫一接触穆珍,转头儿又避开不与之对视,那模样像是心虚至极。
罗父没有答穆珍的话,这堂中一时没了声儿静了下来,褚瑾的目光抬起来落在穆珍的身上,在这静的听得见自己个儿呼吸声的工衙府门里头,缓缓出声道:“好了,这件事情已经清楚明了,翟大人按照章程结案吧。”
到了此处,翟知远悬着的一颗心才算稳稳当当落下来,方又询问道:“殿下,那堂下状告本官的草民穆珍珍该如何发落?”
翟知远这问话儿是将这人情卖给褚瑾,他要严办穆珍,褚瑾从轻发落,可不就是博得小娘子的欢喜了吗,这个顺水推舟的人情,小丫头能感激褚瑾,他也能得了褚瑾两分好。
知道翟知远是在打什么算盘,褚瑾的目光落在没反应过来的穆珍身上,心道她一个小娘子,恐怕是没见过这等情形,应当被吓到了,心中软和了些,但言语仍旧威严道:“念在堂下之人是初犯,也是轻信了旁人,这回便就此揭过,若是再有下回,一并重罚。”说罢起身拂袖离去。
褚瑾离去,穆珍的心中仍旧是不敢相信,罗父罗母怎会是这样的人?随着众人一起行礼送褚瑾离开,穆珍在堂中没有跟着走,她不死心想寻机会与罗父罗母问个清楚真实情况到底是如何。
翟知远却并未给穆珍这个机会,他挥手让官兵将罗父罗母带下去,转而对穆珍语重心长劝道:“穆小娘子,你救人心切本官可以理解,但是平白污蔑人就不对了,本官也是按律办案,还请穆小娘子以后切莫揪着本官不放,污本官的名声。”
翟知远这一番话,落在穆珍耳中只剩下虚伪两字,虽然罗父罗母刚刚亲口承认了账本子有问题,但翟知远原本打的是什么主意,穆珍从宋伯擎口中知道的一清二楚,不过是苦于没有实质性的证据,她心中对虚伪至极的翟知远没好颜色,压着气儿周旋,仍旧止不住冷言:“望翟大人做事情真是问心无愧。”
说罢穆珍不理会翟知远,转头便从府衙里面出去,翟知远在后面气的变了脸色,但奈何此时穆珍正得褚瑾看重,他奈何不得,翟知远将这口气压下。
虽说穆珍心中仍旧存了疑虑,认为罗父罗母不会做假账逃税这样的事情,但在王爷面前罗父罗母已经亲口承认了账本子有问题,既然违反了律法,无论放在哪个朝代该受罚就要受罚没什么好分辨的,但是他们为何会被查说到底还是因为她而起,谁没个私心,这事儿就算罗父罗母罪有应得,穆珍心头也难安,思索着还能为罗父罗母做些什么补救。
穆珍出了府衙忍不住回想公堂上翟知远列出的一件件证据,环环扣一环,像是事先预料到了她要来对峙,一切顺溜的让人觉得怪异。
穆珍且往回走且出神儿想这事儿,忽然她前路被一只手拦住,穆珍回神见来人,她识得这人是昨日王爷褚瑾的侍从,今日王爷给她说了情,对王爷身边的侍从穆珍自是要客气几分,她正了正颜色行礼道:“不知道小哥找我有什么事情?”
来善被主子差来拦人,虽然主子没明说要作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