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善想着快些将人打发走,免得惹了褚瑾不悦平白吃苦果子,但不等来善再差人将街中央的小娘子赶走,马车中不悦的声音已经传出来,褚瑾声音含冷,不悦道:“外面怎么了?”
“爷,有女子挡了路,喊了还不让开,奴才这就让人去把她赶走。”来善虽有心帮小娘子,但是褚瑾问了却不敢欺瞒,压低了声儿如实回话。
褚瑾眉头紧拧,邺京想拦他马车的人不知凡几,敢拦他马车的人还没几个,上午才审了犯人,左思明这方招了,他上司也查出来了,但是上司背后的人是谁还不得而知,要想将京中那一条大鱼赶进网子里,不但要让大鱼放松警惕,还要网足够结实。
现下他布了陷阱等左思明上峰去踩,接下来就等着打算顺藤摸瓜,但是到底比预期的难上许多,褚瑾为这事儿烦扰,一路上凝眉思索,闹市吵吵嚷嚷本就让他静不下心来,这会儿遇人敢拦他路,褚瑾想看看是谁胆大包天但是估计外面人多到底没掀开帘子,但已然没了耐心,褚瑾扭着粗黑浓密的眉头拧作一团,冷声:“把人轰走。”
褚瑾不耐烦闹市的吵闹,对于故意寻衅挑事的人不留半分情面,就算对方是女子,在褚瑾这处也没半分差别。
来善跟着褚瑾十几年,主子生了怒如何听不出来,遥遥望了眼前头拦了路的小娘子,来善跟着褚瑾不知见过多少国色天香,就是那貌比牡丹的也没少见,自认有几分识人的眼力见儿。
前面的小娘子虽着粗布麻衣,但是生的风姿绰约,小巧精致的五官,白皙的脖颈,圆润的耳垂,弱柳扶风的身形儿,是个美人胚子,若不是今儿运道不好装上主子心烦,说不定能入了主子的眼,毕竟主子喜欢何等的女子,这会儿是轻易瞧不出来,但是主子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那会儿还是露了几分的。
来善心中为女子可惜,招来随行的侍卫吩咐:“去好言将那小娘子劝开,若是不听劝便不用留情面儿,拿了扔边儿上去即可。”
先礼后兵这一招儿,来善跟了褚瑾这十几年,学了个皮毛,遇上拿乔的摆架子,遇上和气的那也给上几分和气,绝不落了主子的面子,也不给主子平白树敌,留下个刁奴的印象,街中心这个小娘子,看穿着打扮与气度,不像是个不讲理的,便先礼,不听劝再后兵,这样闹市的百姓瞧着了也不会说他们恃强凌弱。
但来善没想到这小娘子是个硬茬子,一个人就敢往马车这头冲来,马车里面是谁,是天子的嫡亲弟弟,容不得半分闪失,奈何马车两旁的侍卫也没想着柔柔弱弱的小娘子会来这么一遭,反应慢了半拍,便让小娘子冲到了马车前。
但是好在侍卫训练有素,反应过来将不要命了的小娘子拦了下来,来善后怕,心中来了气,便沉了脸看侍卫制住的小娘子,厉声:“你可知道你冲撞的是谁的马车,是谁指使你来的?”
侍卫见小娘子身上没带刀剑什么的,不像是来行刺的,便也没有下死手,就这一丝怜香惜玉,便让穆珍挣脱了侍卫的钳制,扑通一声跪倒在来善面前,朝着轿子里的褚瑾大喊:“民女有冤要诉,请大人听民女一言。”
穆珍不愿意给狗官低头,出了府衙沿街打听了一番,问出了贵人大致要走的道儿,顾不得那么多,在贵人必经之路上碰碰运气,不知道是穆珍运气好还是怎的,竟然真的让她等到了,侍卫拦的她急了,穆珍也就再顾不得给不给人下跪这件事情,现将马车拦下再说。
好不容易才等到贵人,穆珍那肯轻易放弃,她拼尽全力挣脱侍卫,拦下轿子跪下呈冤:“大人,民女要揭发两江知府罔顾律法逼良为奴,请大人给民女做主!”
穆珍越是说,来善越是觉得不对劲,他脑子灵光,一下子就抓住了其中的关键,这个女子莫不是就是主子吩咐翟知远去寻的丫鬟?想到了这一点,来善不敢擅自做主,隔着帘子小心请示:“爷,您看?”
听到穆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