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知远宴请成王,欲送花魁与之套近乎不成反被成王警告一事,如插了翅膀的鸟儿,他还未回府,整个知府衙门全都听说了这一件事情,到清吏司视察工作的张沉,瞟了眼欲言又止的下属,好心提点:“王爷的事情你不要多问,办好自己的差事就行。”
秦言连连点头,若说这江南的上下官吏此前还存了几分巴结大上司的心,近日这一遭,恐怕没人敢再有这般想法了,张沉是秦言的顶头上司,得了张沉的提点,避免了自己这一回触逆鳞,秦言心中感激,欲打探更多褚瑾的习性,免得下回不知道如何就得罪了大上司。
张沉看他一眼:“不要妄图去揣测王爷的心思,安分办事就行。”
莫说秦言,被褚瑾一手提拔起来的张沉心中对这位顶头上司,也是惧怕大过敬畏。
来善跟着褚瑾回到翟知远临时安排的宅子,张嬷嬷已经领着官兵将宅子收拾的七七八八,邺京褚瑾带来的用的顺手的东西全部都归置好了,邺京带来的都是官兵,事事都得张嬷嬷亲自盯着,张嬷嬷久没有事事亲力亲为,一时间有些疲倦。
褚瑾入府见候着的张嬷嬷,停顿了一下,劝道:“辛苦嬷嬷了,明儿个我差人寻几个下人来,嬷嬷年事已高,不必如此辛苦。”
得了褚瑾的关心,张嬷嬷顿觉通体舒畅,半点不觉累,高兴的眯眼:“出门在外,王爷的事情老奴哪敢放松,王爷身体尊贵,若是他们一个不小心布置的不得当,伤着累着王爷老妇才万死莫辞。”
褚瑾见劝说不听,心想着明日差翟知远临时找几个勤快的下人来便是,不用弗了张嬷嬷的意,便只道:“那就劳烦嬷嬷了。”言罢入府而去。
张嬷嬷是成王府的老人了,生了二子后,正巧褚瑾出生,被举荐层层筛选成了褚瑾的奶娘,因为照顾尽心得力,得了成王亲娘皇太后的赏识,被留在了褚瑾身边做贴身嬷嬷服侍,褚瑾封王开府之后,更是跟着成王出宫,成为了成王府的掌事嬷嬷,在府中褚瑾平日里都是尊着敬着,这一回南下江南,张嬷嬷本不用跟着,但是服侍了褚瑾三年的大丫鬟荷香正巧放出府成亲去了,褚瑾又不喜哪些个不安分的丫鬟伺候,张嬷嬷不放心褚瑾一个人,才跟着下了江南。
虽然张嬷嬷高兴她这把老骨头还能为褚瑾分忧,但是到底力不从心,刚刚褚瑾说找下人的事情使得张嬷嬷心中一动,荷香离府嫁人去了,主子身边缺个大丫鬟,张嬷嬷自小看着褚瑾长大,心里省得主子看不惯不三不四有非分之想的丫头,暗自琢磨着得寻一个安分守己的丫鬟替荷香的位置,主子身边每个得力的人伺候终是不行,张嬷嬷心中将找丫鬟这事儿提上了章程。
翟知远回了知府衙门,头件事情不是清算背后嚼舌之人,而是找来同知宋伯擎问罪,他走到案后坐下,气急败坏:“你看你给我出的什么馊主意,成王根本不吃这一套,现下倒好,没有拉近关系,反倒得罪了成王,接下来该如何是好!”
同知宋伯擎弓着腰被上司劈头盖脸责问,等到上司气顺了之后,才抬头告罪:“这事儿是下官鲁莽了,还请大人责罚。”
翟知远心中的邪火发出来了之后,心知今日之事也不能全怪宋伯擎,他也有责任,且现下褚瑾在江南,他敢上奏换了同知,只会落人口实,且宋伯擎大部分时间给他出的注意都有用,算是个得力助手,他岂能因为一次失误就将人换了。
翟知远缓和语气,他叹口气忧心忡忡,安抚下属:“这事儿也不全怪你,只是今后恐怕再难与成王拉近关系了。”
宋伯擎低头不语,显然这事儿他现下也没有什么好法子。
翟知远与同知心中发愁,第二日就得来了转机,成王身边的小太监来善上门,来善挺直了腰板儿,面色严肃:“这次下江南府上没带丫鬟小厮,劳烦翟大人得空寻些得力的下人到府上,要机灵点儿的。”
“是是是,成王殿下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