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通风的窗户边纱帘被夜风带得轻轻飘动, 江影站在窗前,一手搭在关了一半的玻璃上,一手扯着身旁的白纱。
林滢已经困了, 正侧躺着眯着眼睛看她:“关窗户也发呆吗?快回来休息了, 明天还要去买高跟鞋呢。”
江影听到林滢催促,应了一声, 手腕用力推上窗户, 手动扯好窗帘,转身往回走。
林滢朦胧中看到她回来, 便放心地闭上眼睛, 睡了。
江影矮身坐到床上,用遥控器关掉了床边的落地灯和床头的台灯,躺下前又瞥了眼卫生间边侧的光感灯带,确认该关的都关了,该开的都开了以后,慢悠悠掀开被子睡到林滢身边。
自从先前连续三个早上她的手臂都被林滢枕麻以后, 林滢就没再让她抱着睡。
江影却还是忍不住伸出胳膊,但在侧目看到身旁的人已经睡着以后, 只得缩回手臂垫到了脑袋下。
其实她也困了, 但因为刚刚在窗前看到的女人,这会儿她的心里跟让人塞了块石头似的, 不大舒服。
眼前也不听话地一遍遍闪现那个站在楼下往她的方向望来的女人。
楼层很高,距离过远,客观来说, 她是看不清那个看过来的人到底长什么样的, 但是那个女人转过身走路的姿势, 她却是认得的。
虽然不能十分肯定, 但目前为止她确实只认得一个人走起来路来是那样刻意的,说不出哪里不同,又偏偏哪里都不同。
好似每一个部位在走动过程中会表现出的效果,都是精心预演过的。相当不自然。
可如果真的是白若雅的话……这大半夜的,她到这里来干什么?
还看着南柯的房子?她在想什么?
难道已经发现自己的腺体异样了?是想来找自己算账的?
不应该的啊。
呐,手术是她自己想要做的,从来没有人引导和要求她这么做。
而且无论在哪家医院清洗腺体都是有风险的,在上手术前医生就会提前和她说清楚的,每个人的腺体大小并不完全一样,有的黄豆大小,有的花生米大小。
所谓清洗就是切除,风险也不过稍微切错一点点就会造成不可逆的损伤,但那一点偏差并不会致命,顶多是没办法再分泌并留下信息素而已。
再说了,她江影既然敢这么做,就不怕白若雅来找自己对质。
何况她自信自己这事儿办得天衣无缝,根本不担心被追责。
最重要的是,白若雅也不知道自己住在南柯家里啊。
自恋的念头一闪而过。
江影自嘲地勾了勾唇角,重新回忆那站在楼下人的状态,认真想了想,觉得白若雅当时地状态似乎并不愤怒,相反还十分放松,不像寻仇……那是做什么?
她记得,她上次在医院里看她的那一次,在提起南柯这个名字时白若雅的眼神很诡异。
离开后她会做出那样的决定,除了当时的她只能想到这一点外,也有一半的原因是因为白若雅露出的那种眼神。
大概是狗血剧看多了,江影总感觉白若雅对南柯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怪异——对啊!这不就是答案嘛!
至于白若雅这个人的手段,除了利用她那该死的信息素去魅惑alpha,她还会什么?姿色是不错,可也就那么回事。
想到这里,江影豁然开朗。
就让她看吧!
反正她腺体已废,即便那样程度的损伤不足以让她失去□□和生育的能力,但想要利用信息素去达成目的什么的,肯定是不能了。
柯姐对清清一心一意,管她动了什么心思,又会有什么手段呢,总之根本不会得逞就是了。
嗯,踏实了。
江影抽出枕着的手臂,隔着被子拍了拍胸口,放心地闭上了眼睛。
次日清晨,前夜有事情忘记做的南柯在半梦半醒中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