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雅自从那一次离开, 尉欢就再也没有关注过她,更没有联想过她现在的生活状况。颇有点曲终人散的凉薄。
而盛宿是个相对来说还算坦诚的人——从约她吃的第一顿饭开始,他就主动坦白了很多的私人信息, 从现在的身份职位,到他回国的部分真相。
尉欢倒也见识过类似找上门是这种风格的, 过往还不错的结果让意外对这个看起来没那么正派的男Alpha放松了警惕。
只因为他的“过于”真诚。
在这个并不能称之为基础的基础上,她从盛宿恰到好处的分寸中, 肯定了盛宿对自己绝对是没有任何出格的想法的。
所以面对许冰芝的质问和压抑着的怒火, 她想到了曾经从未试想过的可能——盛宿挖走的不是她,是她先前的那位未婚妻。
……可在此之前,那个男alpha明明表示过他虽然喜欢omega, 但喜欢的是男omega呀?
白若雅到底哪里不同, 能让他跨第一性别接受她?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 那她还真是好本事。
许冰芝看出女儿脸色上的变化, 心里警铃大作, 联想到了某种可能, 咬牙挤出一句:“我说不能那么轻易放过她吧!”
当初她让钱姨找人去收回属于尉家的东西时是听到钱姨的回复的,可惜她们安排下去的人并不认得接走白若雅的人是什么人, 她碍于女儿的原因,气愤有余却也没有深究, 现在想来悔得肠子都要青了。
要是早知道,早知道会是盛欣远的儿子,她怎么也不能接受盛欣远的示好和邀约,更不可能为了她给出的那一点点甜头就让楚琳去帮忙搭线!
许冰芝越想越冒火, 匆匆的来, 又匆匆的去 。
尉欢看见许冰芝快步离去的背影, 想着不久前自己心里冒出的那个侥幸又冒险的想法, 烦躁地捏了捏睛明穴,闭着眼睛靠上软沙发的靠背,长吸一口气后慢慢呼出。
真的是烦死了,头疼!
……
同一时间,还不知道自己的如意算盘已经落空的盛宿,此时正在盛欣远赠送给他的别墅里,和脸上没什么表情的白若雅面对面坐着,吃着牛排喝着红酒。
白若雅安静得像个木偶人,盛宿让她干什么,她就干什么。
自从那日下午她被带回来以后,她先是睡了长长的一觉,再之后盛宿就好吃好喝的供着她,给她买最新款的衣服、包包和首饰。
刚开始的时候白若雅还以为盛宿是对她打了什么主意的,毕竟那一次在酒店宴会上见到时,他看自己的眼神就出奇地怪异,甚至短暂地纠结了一番自己是要底线还是要金钱,但没用多久她就发现盛宿对她并没有那种想象中的欲念。
她们相处的状态……与其说是包养,白若雅觉得自己更像是被豢养了,她像是被主人关在家里的宠物——只需要她乖乖的待着,不调皮捣蛋,怎么样都行。
而这些日子以来,最让她觉得难受和疑惑的也不过是在她雨露期来临时、盛宿冷眼把她关在了屋子里,不给她抑制剂也不让她出来,只看着她生熬着。
没有其他信息素的勾绕,她想要熬过雨露期也并不多么艰难,而且盛宿的冷漠也没有持续多久,在她挺过第一波热潮之后,还是给了她抑制贴的。
但这个男人脸上的神情和他偶尔流露出来的目光依旧会让她没由来地恐惧。
或许是出于生物趋利避害的本能,即便盛宿到目前为止仍没有对她做出任何称得上恶劣的事情,她也乖乖地、尽可能地让自己表现得不那么作死。
今天还是一样,不过不同往日的是,白若雅隐约能感到他毫无波澜的面色之下,情绪状态十分不好,喜怒交织得像是冰与火在纠缠碰撞。
——他好像很生气,又好像有点愉悦。
……可他为什么生气?是因为脑袋上的纱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