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忆泽与辛成坐在熙熙攘攘的市中心,一人握着一罐啤酒,慢慢喝着。
城市华灯辉煌,纵有千般美,在此刻在两人的眼里,却是沉默的水泥怪兽一般,吞噬着全部思绪和言语。
“还不知道你过去发生了这些事……”辛成轻叹一声,将手中空空的啤酒罐捏扁,准确地投掷入不远处的垃圾桶中。
很快便有人跑过来,把垃圾桶里的啤酒罐捡了起来。
那人拿着啤酒罐,快步走到徐忆泽面前,面上带笑:“能把你的罐子也给我吗?”
徐忆泽一口饮完罐中啤酒,客气地放到那人手里。
待那人走远后,辛成小心问:“你以前不会也……”
“差不多吧,”徐忆泽毫不避讳,“其实更脏更累的事情也做过,好在一中的学生澡堂可以免费洗澡,还不至于一身脏臭地去上课。”
辛成转头看着徐忆泽,他面上是一片风轻云淡,沉稳的谈吐与俊朗的外貌,再加上所谓的“成功”赋予的气质,似乎早已经洗脱了他的出生、他的家庭、他的不堪过去。
“兄弟,我以前只觉得你厉害,”辛成用力拍了一下徐忆泽的肩,感慨地说,“现在才觉得,你真的牛逼!”
站在山顶上,人人都可以看得远,但却没有几个人能从深渊爬上高山,甚至爬得更高,去眺望更远处的风景。
但辛成的这一拍,徐忆泽垂下脑袋,身子歪了歪,把辛成吓得跳了一下,连忙扶住他。
辛成:……妈的,居然睡着了。这一罐啤酒的酒量也真是服了。
辛成也喝了酒,因此只能叫了代驾。
他又独自扛着醉酒的徐教授,气喘吁吁地往停车场踱去。
这夏夜里虽然有点凉风,但拖着一个成年男人,还是十分吃力。地下停车场里,辛成满头大汗地找车,恨不得把徐忆泽直接扔在路边。
一群正兴高采烈的人从辛成身边走过。
只听其中一人突然叫道:“哎呀,这不是徐忆泽吗?”
辛成抬头。
那群人叽叽喳喳起来:
“哎呀,真是徐教授啊!”
“徐忆泽怎么搞的,喝醉了?”
“前段时间他来学校开讲座,校长还说要宴请一下,他还说他不会喝酒的。”
“人在世上飘嘛,喝酒也难免嘛……”
辛成听出来了,这群人是一中的老师。于是连忙叫道:“老师们老师们,徐老师这太重了,你们谁能帮我把他一起扶到车上吗?我得送他回酒店。”
一个圆脸的男老师站了出来,表示可以一道送徐忆泽回去。
代驾很快也来了,开车送三人去酒店。
车上,辛成与圆脸男老师聊了起来,得知他们是语文教研组的,马上放暑假了,于是一道出来聚会庆祝。
“语文教研组的老师我都不认识,你们学校我只认识钟琋老师。”辛成微笑道。
坐在他身边沉沉睡着的徐忆泽似乎轻轻动了动,喉头里发出低低一声。
圆脸男老师转过头来:“这可不巧了,钟老师最好的朋友正是我们教研室的路老师,今晚路老师其实也跟我们一起来玩了,只是后来她说要回家学习,要像钟老师一样读博去,才先走了。哎呀,这说说,现在的女同志可上进了,我这一把年纪真是自愧不如。”
辛成迅速抓住了核心:“钟老师要去读博?去哪里?”
“你不是认识钟老师吗?”圆脸男老师道,“听说是去h大吧。我跟钟老师不熟,你可以上网去查一下,网上都有录取名单的。”
辛成迅速拿出手机,输入“h大钟琋”,果然搜到了h大今年的博士录取名单,上面明明白白地写着“钟琋 女 1994年人文地理学全日制博士研究生”。
没错,都对得上号。
看着身边还昏睡着的徐忆泽,辛成感叹一番,也不住赞美了一下自己的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