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我学妹,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时瑶低着头,目光落在地板上,语气包含着无助。
若论起商界的生意经,时瑶毋庸置疑是个行家,面临任何问题,她都能镇定自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但在感情一事上,她干净得如同一张白纸,些许小插曲便让她陷入困境,举棋不定。
唉,怎么就一时冲动了呢?
听她话里话外的意思,颇有一夜情的架势。
时愿旁观者清,建议道,“如果喜欢,你就继续处着,不喜欢也趁早跟人家说清楚。”
时瑶缄默着,不置可否。
事情太过突然,脑子里一团浆糊,她暂时不想做任何决定。
时瑶望着时愿,问道:“你来找我是为了什么事?”
听时瑶的八卦太投入,险些误了正事。
时愿说:“借你的情报网一用,调查一个叫wj的公司,越快越好。”
这个问题简单多了,时瑶直接应下。示意时愿没其他事的话就可以回去了,她想自己静静。
持续高温,烁玉流金,周末终于迎来了一场强降雨。天气预报说,这是夏季常见的强对流天气,提醒广大市民紧闭门窗,减少外出。
乌云像打翻了的砚台,将天空晕染成深浅不一的墨色。随着雷声轰鸣,大珠小珠落进玉盘里,清脆悦耳,响了整整一夜。
大雨倾盆后的街道一片狼藉,青葱的行道树脱下繁茂的枝叶,在风中孤零零地发抖。玉兰花瓣坠落水洼中,被沾湿后,色泽逐渐枯黄,随水波在城市流浪。
周一早上,道路已被环卫工人清理干净,残枝败叶堆在路牙子边,不影响上班族的通勤。
顾知忧向车窗外的天空望去,阴云霭霭,压得人心情凝重。
她刚到公司,采购部的验收人员就来汇报,wj送来的那批原钻品相不太对劲。
午饭前,鉴定员将报告提交到了总裁办。
报告显示,这批钻石全是假货。
顾知忧周身的气息变得凛然,咬着后槽牙。
杜维,顾萧杨,很好。
她原先认为,他们的手段要么是以次充好,要么是鱼目混珠,哪里料想到买来的全部是假货。
这是想让她一次性把本赔空,再借机将她逐出公司吧。
苏悦凑到顾知忧身畔耳语:“顾总,股东们不知从何处得知了消息,吵着要即刻见您。”
还能是哪里得到的消息?
有杜维和顾萧杨在,他们想不知道都难。
顾知忧有点失望。
一个个的,都这么沉不住气,被人当枪使了都不清楚。
桃花眼里再无任何笑意,顾知忧厉声吩咐:“让他们去3号会议室等。”
苏悦离开办公室去传话,顾知忧从抽屉里取出一份文件袋。
文件袋是不透明的牛皮纸材质,封口处,白色线绳绕了一匝又一匝。
密封起来的是时愿发给她的关于wj的材料,顾知忧把它们全数打印出来,方便会议上使用。
顾知忧拿着文件袋,踏上征程。
3号会议室里鸦雀无声。
顾知忧走进来,冷冷地扫了一圈。
今天兴师问罪的股东里,有些是平日对她和颜悦色,信赖有加的。现在却沉着一张脸,眼神冰冷。
这类人属于唯利是图的类型,和他们没有半点义气可谈。当她给公司创造价值的时候,他们就恭维吹捧,唯命是从。一旦她在工作上失误,损害到他们的利益时,便换上另一副面孔,翻脸不认人了。
有些是素来就和顾知忧不对付的,此刻他们更是猖狂,恨不得把阴阳怪气写在脸上。
顾知忧的目光落在顾萧杨身上。他穿着整齐的西装,唯唯诺诺地坐在杜维身旁,面无表情。
顾知忧在主位落座,还未喘一口气,右手边的杜维就急不可耐地站了起来,冲她发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