忧的嘴角微微上扬,面颊上出现了浅浅的梨涡。她站起来,给了女人一个温暖的拥抱,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小声嘀咕:“阿愿,我好想你。”
顾知忧鲜少展现这样一面。在他人面前,她永远是那个骄傲矜贵的顾氏总裁,是令人闻风丧胆的小魔王。
唯有在时愿身边,她像一只啸聚山林的猛虎,乖巧地收敛起自己的爪牙,露出温柔撒娇的模样。
心有猛虎,细嗅蔷薇。
时愿心弦微颤,呼吸的节奏乱了。她微微侧目,眼中藏着心上人的容颜。这是无数夜晚造访她梦境的面庞。时愿的鼻尖悄悄耸动,清甜的香味缠绕着她的感官。
回过神来,时愿发觉自己有一只手被顾知忧压着,无法动弹。她抬起另一只能活动的手回抱顾知忧,轻轻拍着她的背,低声细语:“我也是。”
时愿是无法像顾知忧那般直白坦荡地说出“我好想你”这几个字的,因为她的这份思念连接另一个秘密。是她埋藏于心底的宝藏,也是无法宣之于口的挣扎。
——我爱你。
拥抱过后,时愿自觉地往顾知忧对面的座位走。她第一步还未迈出去,顾知忧就握住了她的手腕,漂亮的眼睛铺满光华,她笑着说:“就坐我这边。”
“好。”
对于顾知忧,时愿向来是有求必应。
顾知忧仔细地打量起时愿,先是盯盯她的脸颊,再是瞅瞅她的腰。
时愿屏住呼吸,大气也不敢出,一副任顾知忧观察的模样。可是,藏在墨发下的耳垂不知不觉染上红晕。谁禁得住被心上人这样明目张胆地看?
“瘦了。”顾知忧给出评价,声音是满满的心疼。
时愿在北京读研两年,期间一次也没有回过上海。是以,顾知忧这样面对面地瞧她,还是在两年前。与那时相比,时愿的身型明显消瘦,下颌线更流畅分明。
时愿讪讪地解释道:“许是学习太累了吧。”
她只说了最浅显却最具说服力的原因。
要知道,以时愿的心志和能力,读研这件事根本难不住她,或许有压力,但也在正常范围之内。
真正折磨她的,是时常失控的情绪。孤独、焦躁、自我厌弃,常常让她辗转难眠。
偌大的北京城,没有她的安居之所,因为这座城市没有她心心念念的顾知忧。
时愿凝望着顾知忧的眼睛,是那样清澈透亮,像一面镜子,看久了怕是会让所有隐秘的心思无所遁形。
——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顾知忧突然想起,她还有件事情没问清楚,如鲠在喉。她话锋一转,眼睛也配合着露出幽怨,嗔怪着:“回来怎么不跟我说,我去接你呀。”
“原定时间确实是七月初,后来发生了一些变故,提前了几天。”
真实情况与时瑶信口胡诌的理由不谋而合。
时愿歪了一下脑袋,语气轻快,哄道:“我们知忧要管理那么大一个公司,也很辛苦啊,就不想打扰你了。”
顾知忧唔了声,端起桌上的柠檬水,浅抿一口。
“读研的生活是什么样的?”
顾知忧问出这句话的时候,眸子里揉碎了滚烫的星河,那是她对读研深造的向往憧憬。
然而,银河深处,那份落寞的遗憾,深深刺痛了时愿的心。
人生在世,往往身不由己,宛若一颗渺小的棋子,入了整盘棋局,便要接受命运的摆布。
无论是家财万贯的达官显贵,还是平凡的芸芸众生,皆不能免俗。
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哪怕骄傲如顾知忧,也曾有过无法弥补的遗憾。
顾知忧本科毕业于p大。天资卓越,勤勉自律,在大三时便拿到了保研本校的offer。连光华管理学院的教授也称赞,顾知忧是个难得一见的学生,很适合躬耕于学术领域。假以时日,必将有所建树。
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