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育成。
反复回味这个名字,初春总算有了点印象。
是之前相亲遇到的人。
距离上一次见面已经过去半个多月,她搞不懂他突然来找自己有何意图。
“不好意思,我和你不熟。”头痛得厉害,初春只想赶紧回家睡一觉。
“初小姐,这才多长时间?你怎么就不记得我了?”像是没听出她话里的婉拒之意,赵育成作势要去碰那白皙纤瘦的手背,“那天之后我一直在等你的电话,我知道你是出于害羞才不肯打给我的……”
没等他说完,俞正修抢先一步握住初春手腕。
他手掌温暖干燥,倏然传递过来的温度使初春下意识轻颤,没多久便适应了。
“怎么这么凉?”感受到身边人的冰冷,俞正修察觉到她这是发烧了,“我带你去医院。”
“不行。”初春想也没想。
这年头看病的费用实在不容小觑,感冒发烧之类的小病只要去买点药,再歇上一两天就好得差不多了,没必要破费。
“没的商量。”俞正修不听她的。
“要去也是我带初小姐去,跟你有什么关系?”再次挡在两人面前,赵育成不依不饶。
“来,初小姐,我的车就停在学校外边,很近的。”
初春往后退了一步,不明白他想做什么。
明明相亲时没表现出多大兴趣,如今死缠烂打是要闹哪一出。
“她说和你不熟。”
将人护在身后,俞正修额角青筋凸起,声音不带半分温度。
他生气了。
这是初春第一次看到他生气。
平日儒雅随和的人发起火来极具威慑力,像夜晚的海面,表面波澜不惊,实则暗涛翻涌,能够吞噬世间万物一般。
意识愈发模糊,四肢疲软。
她将额头抵在俞正修的背上,闻着那浅淡的香水味,分外心安。
……
后来的事初春不记得了。
俞正修带她去医院打了点滴,输完两袋药,她眼睫微颤,睁开眼。
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白炽灯泡明晃晃的,围着两三只飞虫。
“喝点水。”
熟悉的嗓音于耳畔响起。
初春接过俞正修递来的一次性纸杯,抿了一口。
“几点了?”
“三点四十。”俞正修抬腕看表,说。
“感觉好点了吗?”
“嗯。”初春闷闷地应了一声。
记忆里,她很少生病,为数不多的几次还是在上高中的时候。
每逢换季,抵抗力差就难免中招。
初春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体质变弱的。
但她不想给俞正修添麻烦。
不眠不休到凌晨,明天还要上课,这样下去他会疲劳过度的。
“输完这袋就可以回家了。”
“医生嘱咐说少吃辛辣食品,三天内不能吃牛羊肉。”
“药我帮你拿过了,食用频率都写在药盒上,记得按时吃。”
俞正修边说边打开塑料袋,将医生的话一并写上去,以免初春忘记。
冷白色灯光下,正在写字的五指白皙修长,青筋时隐时现,像完美的艺术品。
乌润的发随手梳成低马尾,线条流畅的下颌暴露在空气中,侧脸棱角分明,格外赏心悦目。
初秋的夜晚恬静祥和。
窗外是无边际的黑夜,蝉鸣同夏天一起销声匿迹,微凉的风穿过窗户缝隙,悄无声息的灌满整间病房。
看着他专注的神态,初春裹紧针织外套,双目涣散。
她唇瓣颤了颤,似乎有什么话要说,最后只吐出这样一句,“要是你是我男朋友就好了。”
话音落下,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
初春霎时间头脑空白,不断回想自己刚才说了什么。
她攥紧被子,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