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只有这个办法,才能确保镇北军往后军备不被缩减。
何况淮王容貌俊美,将军也不亏。
林策摩挲手指的动作骤然一顿,偏头思忖半刻:“……也不是不行。”
追星狠狠瞪了逐月一眼:“胡说些什么!将军驻守边境,抵御外敌,镇北军粮饷岂是说减就减的。”
董太后只能以粮饷作为威胁,却不能轻易动作。
三十万大军,一旦军心不稳,京城也别想安宁。
逐月吐了吐舌,她也就随口一说,追星这么认真干嘛。
……
几人聊至晌午,吃过午膳,逐月拉着追星陪她出门逛街。
追星神色冷峻:“你自己去。我在府里伺候将军。”
丹田内劲一沉,使出千斤坠,脚底仿佛粘在地上一般不动如山,任凭逐月怎么拉都拉不动分毫。
他对逐月咬牙切齿的“孟追星你给老娘记着”充耳不闻,跟在将军身后进了房间。
下午林策在书房读兵书,追星坐在一旁陪他一起看。
他曾是江湖中人,三年多以前,和逐月一同投靠将军府时,南昭和北燕刚刚止戈休战。
企图暗杀将军的刺客对付了不少,却从未真正见识过沙场。
他以前从未看过兵书,自从跟了将军,这几年也渐渐将六韬三略读得熟了。
将军身边的将士都夸他勤奋好学,只有他自己清楚,醉翁之意不在酒,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更加靠近眼前这个不敢宣之于口的心尖深爱。
林策看了一两个时辰的书,坐得久了,想要活动活动筋骨。
刚准备叫追星陪自己过几招,还未开口,一个晃神对方已经不见了踪影。
林策对着方才还站着人的空地怔愣眨了眨眼,哑然失笑。
逐月还知道找点借口,边说边跑。追星从来二话不说直接逃。
直到晚膳时分,追星的身影才重新出现。
——在他沐浴之时,追星又轻步走入浴房,给他揉肩捏颈。
林策起居向来不需旁人伺候,他从未吩咐追星做些什么。
但追星的好意,他也从不拒绝。
追星心细如发,对他的照料极为妥帖。
麾下将士时常调侃,他对追星特别偏爱,或许真有其事。
追星手法精妙,轻重适宜,林策的头半埋在软枕上,不知不觉呼吸渐缓,陷入睡梦。
再睁眼,已是第二日清晨。
拉开被人仔细掖好的被角,洗漱穿戴好后,一推门,追星又已经英挺站在门外。
……
一日习武读书,很快到了日落。
将军府兵士轮流进入膳堂吃饭,逐月忽然穿着一身长裙风风火火跑进来,找到林策:“将军,我明日这样打扮可行?”
明日要去行宫参加皇室的秋山宴,作为将军府的女眷,她也是将军府的门面。
好歹一品镇国将军府出来的人,不能太寒碜。
昨日外出采买,衣裙首饰都是孙有德选的。
孙有德在皇宫待了二十多年,如何穿衣打扮才显矜贵,他比将军府中所有的大老粗都要清楚。
林策放下竹筷,抬眼看向她。
幸好嘴里没水没饭,不然真得给喷出来。
逐月脸上抹了胭脂,她化妆的技艺和画画的一样,能把好好一个人,化成青面獠牙的鬼。
脸上红彤彤一团圆饼,活像年画上的白脸胖娃娃。
嘴也画歪了,仿佛刚喝过血的女鬼。
周围兵士笑的七到八歪,一个个捧着腹,腰都直不起来。
一向面色冷峻不苟言笑的追星,也少见的嘴角微抿,极力忍着不笑。
林策用手背掩着嘴,侧过头,不让自己笑的太过失礼。
逐月嗔怒恨看向这群混蛋:“笑什么!你行你来!”
孙有德起身去往后堂,拿帕子沾了水给她擦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