袭便于行动的窄袖长袍,身姿风逸气韵优雅。
林策蓦然一怔:“谢,信?”
谢信领着一队身佩刀剑的侍卫在此,又搞什么鬼?
谢信见到他,表情同样一滞,片刻后眼中笑意盎然,又透着几分微妙的诡异:“谢某在此恭候多时。”
他笑问:“今日怎么徐校尉亲自前来?”
林策未带面具,绝丽的面容完全暴露在阳光下,冷锐看着他,缄默不语。
谢信尴尬笑了一声,又自己接话:“徐校尉怎么穿着林大将军的战甲?”
他的语气和目光都暗含着一缕含糊不清的暧昧,林策眉头微微蹙起:“宇字营的兵士皆是统一军备,战甲都一样。”
“制式一样,林大将军本人的,和麾下将士身穿的,有所不同。”谢信眼梢轻弯,“将军的战甲,乃精钢所制,上有淡色金漆,阳光下泛出一层耀眼金煌。”
“寻常兵士的战甲,只是普通精铁打造的银甲。”
宇字营是林策麾下最精锐的骑兵,全留在朔方军营,他回京,一个都没带。
他自己的战甲和其他将士的区别,即便镇北军内部,不同营的兵士不一定全部清楚。
谢信远在京城,连这些外人根本不该知晓的细枝末节都知道,可见对镇北军的了解极为详细。
他从何处得知如此精细的情报?
林策双眸微缩,目光冷寒:“将军的战甲不止一副。相同制式的战甲,镇北军中的大将也有,并非只有将军才穿。”
谢信嘴角高扬,不置可否。
林策懒得和他掰扯这点无关痛痒的小事,冷声问:“你在这儿做什么?这家作坊,就是谢家名下的?”
“谢某冤枉。”谢信装模作样,“谢某不是已朝将军说过,谢某和将军一样,对此事极为关心。得知将军要来调查这座作坊,谢某特意前来,助将军一臂之力。”
“用不着。”
“谢某身为一国丞相,有人打着将军府的名号招摇撞骗,骗取百姓钱财,说不定,里面还藏着影响社稷安定的阴谋。”谢信义正言辞,“将此事调查清楚,本该谢某职责所在。怎能袖手旁观,全部交由将军府,一点力不出?”
“谢某虽不才,绝非那等尸位素餐之辈。”
谢信是南昭右相,这段说辞,令人无可反驳。
林策不再理他,朝身后兵士扬了扬下颌:“走”。随即下马走到院落门口。
谢信眉眼含笑,带着自己的侍卫跟在他身后,刻意装出一副极其熟络,一同办案的模样。
作坊的院门关着,门里上了闩,将耳朵贴近,依稀能听见里面有人走动。
谢信吩咐手下敲门,话还未说完,林策已走到门前,猛一抬脚,狠狠踢在门上。
咔擦一声闷响,门闩断裂,院门吱嘎,漏出一条缝隙。
林策再次下令:“进。”
追星领着安排好的一队兵士,跟在他身后,闯入院中。
谢信怔在原地,眨了眨眼,问向守在外面候命的亲兵:“你们将……徐校尉,行事一直这样?”
兵士如石像一般,巍然不动。
没人回答,谢信无奈哼笑,自言自语低喃:“这样凶横的脾气,往后娶回家中,可有的受。”
一边说,一边带着自己人马,快步跟上。
林策带兵破门而入,作坊中的工匠被吓了一大跳,动作僵在原地,茫然无措看向来人。
他朝兵士一点下颌,一亲卫上前朝工匠们大喝:“镇北将军府查案,都过来站好,接受盘问。”
两个兵士留在外院朝工匠们问话,其他人则跟着将军朝内院走去。
追星提醒:“小心里面有诈。”
“谢信大费周章叫我来这里,他自己也带了一大批武艺高强的侍卫前来,没诈才有鬼。”林策冷声问亲兵,“你们之前查过这所宅邸,不是谢信名下产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