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最终打算,想让他继承帝位。”
逐月微怔:“太后召将军入京,又让将军前来宣读懿旨,是为了……”
“如今帝位空悬,有资格争位的周家皇族,都是先帝同别的嫔妃所生,并非太后血脉。”
林策嗓音清越,语气冰冷:“太后只想让自己唯一的亲外孙坐上龙椅。但周则意乃罪臣之后,软禁十年,朝堂上根基全无,想要登帝并非易事。”
“于是她要我帮他。”
太后的心情逐月能理解,只是……
“将军不愿蹚这趟浑水。既然如此,直言拒绝,回朔方便是。为何今日要走这一趟?”
麒麟鬼面后的眸光更加森冷阴沉。
林策沉默不答,过了几息,孙有德替他说道:“太后以军粮军饷相逼,将军不得不答应。”
朔北三洲,三十万大军,军粮军饷由地方和朝廷按二八比例分别承担。
宣武帝在世时,粮饷按时发放,从未拖延过一天。
他刚一驾崩,太后就以拖延镇北军粮饷为威胁,要求林大将军入京,和淮王结盟,助他争夺帝位。
难怪这几日自家将军心情不悦。
别说林大将军,听到这话后,逐月都义愤填膺。
戍边兵士又辛苦又清贫,每月就指望着这点军饷养活一家老小。
拖延一两个月,他们的高堂和子女怎么办?
何况这几年,边境虽未有战事,北燕仍虎视眈眈,两国随时可能烽火再燃。
粮草乃军中根本,何其重要,怎能克扣拖欠。
太后这一招釜底抽薪,可谓毒辣。却又蛇打七寸,正中林大将军的软肋。
林大将军纵使再不情愿,只能入京相助淮王。
“所以将军方才故意羞辱周则意,是为发泄怒火?”
林策眼色冰冷,并未作答。
阴风吹过,荒草如波涛般起伏,气氛一时有些凝固。
孙有德转移话题问道:“将军方才见了淮王,有何看法?”
麒麟鬼面后的双眸微微一缩:“周则意倒是比我想象中有用一些。”
“他虽软禁在定国侯府十年,这十年,想必并未荒废。”
“你们看他身形动作,是何感觉。”
这一点逐月是行家:“他呼吸沉稳绵长,动作平缓有力。乍看起来略显单薄,但我看到他接旨时,长袖滑落后露出的半截手臂,那样紧实峻劲的筋骨,非一朝一夕可以打熬得出。”
“你们别看他长相比女子还妖冶,功夫可不弱。”
林策下颌轻轻一点,问孙有德:“他被软禁于此时,多大岁数?”
孙有德在宫中多年,对周家之事极为熟悉,即刻答道:“长公主和定国侯离世时,小世子刚满十二。再过不久,是他廿二生辰。”
“十二岁,”逐月感叹,“若自小习武,这时已有一定基础。”
“定国侯曾为南昭兵马统帅,别的不谈,武艺乃绝顶高手。”林策冷嗤,“周则意这位小世子,定然从小习武。即便坐不上龙椅,也会接管虎符。”
“他在侯府中软禁的这十年,武功想必未曾落下。”
“不仅如此,太后如此心疼这唯一的外孙,不可能任其在这荒败的侯府中自生自灭。除了衣食接济,她定然还暗中安排过良师,教导他治世和为君之道。”
“太后一直筹谋将人捞出来,这些年,就当周则意韬光养晦,只等有朝一日,冲破囹圄,重上朝堂。”
清越嗓音越发不屑:“我方才故意激他,他的表情从未变过,可见深有城府。”
“这么说,”逐月没想到这座荒凉鬼宅里,还住着一位深藏不露的能人异士,“他有能力胜任天子之位?”
“希望如此。”林策回头,轻蔑瞥了一眼草木横斜中,已被长草遮掩了一半的残破屋舍。
“反正我不得不助他登位。倘若他有能力治理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