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又紧,心里那团理不清的棉絮堵得他心里发慌,他伸手从桌上倒了杯酒,猛地仰头一口灌下去 。
蒋平为了让柳青尽兴,今儿特意点了一壶醉日阁最烈的酒,凭展昭的酒性一口闷一杯自然有些承受不住,这不刚刚入喉,酒杯都还没来得及放下,展昭就被呛得满脸通红,眼底也浮上了一层红影。
罢了,走便走吧。
展昭泄了口气,将酒杯掷在桌上,发出了声响,又拱手对着蒋平道了句打扰,随即转身离去,步伐未有丝毫的停滞。
展昭此番弄得蒋平都有些摸不着头脑,他和柳青互相看了看彼此一眼,柳青盯着展昭离开的背影眯眼问蒋平:“四哥,你唤他展大人,莫不是开封府那位御猫大人?入了公门的南侠展昭?”
柳青都有些不敢相信,他认识北侠欧阳春,那是连蒋平见到都要唤一声老哥哥的人物,怎么江湖上鼎鼎大名、与北侠齐名的南侠瞧着却是个同五弟年龄相仿的翩翩少年。
柳青轻叹着点头,当真是年少有为。
蒋平回想起展昭的反应总觉得不太放心,让柳青一人喝着,自己则攥着扇子追了出去。
展昭心里不顺,早提气而发,踏着轻功消失了踪影。
出了汴京城的白玉堂对此事一无所知。
暮色降临,郊外阵阵的晚饭吹过空荡荡的官道,他骑着从马厩场新买的骏马等在官道旁的树林前,星月闪烁之际,白玉堂将同花冲一起共宴的那三人抓了个正着。
那被白玉堂打缺了门牙的大汉姓钱,全名叫钱可达,脸上因为抹了药,此时显得又青又紫,月色下瞧着当真有些入不得眼。
另外那两个瞧着年轻些的同出自螳螂门,分别叫周倦和李铠,滑头得紧,知道不抵抗,倒是一身无伤。
三人在开封府经历了这一遭,早已吓破了胆,这才决定连夜赶路离开汴京城,怎料被白玉堂骑马拦住了去路,顿时吓得脸色惨白,颤着双腿停在官道上不敢动弹。
月色下,白玉堂一身锦衣华服骑在高头大马上,他脑后的墨发随风轻扬,俊美无俦的脸上泛着冷意,缓缓勾起弧度的唇角透着笑,着实赏心悦目,可落在这三人眼中更像是凌迟的目光。
钱可达第一个反应就是捂住了嘴,周倦瞧清了马上坐着的人差点要落下泪来:“少侠……不不,大爷,咱们没得罪您呀,为何紧抓着咱们不放。”
白玉堂去找白顺嘱咐了几件事情后就去买了匹马,一路牵着马走出城门瞧见城外月色清凉,与笙歌鼎沸、灯火通透的汴河长街的景象截然不同,他翻身上马望着清月,心里一下子就平静了下来,正准备策马而去,忽然瞥见从城门口跑出来的三个人影,白玉堂顿了下,蓦地笑了笑,这才遛马横停在官道上,拦住了三人了去路。
“你们想去哪?”白玉堂冷目瞥着他们。
李铠见周倦颇为激动,立即拉了他一把,才对白玉堂道:“少侠,我等三人也是刚从门派里出来,又得了少侠的教训,决不敢做欺民扰民的事情。”
“啰嗦。”白玉堂染上清冷月华的眼梢透着不耐烦的样子:“五爷是问你们准备去哪!”
“襄阳。”钱可达捂着门牙透气的嘴,抬头偷偷窥视着马上的人。
周倦和李铠站在一处,皱着眉头互相瞧着彼此,这钱大哥也忒老实了。
白玉堂很是满意这个回答,正色盯着他们三人:“那可是个风云聚处,五爷就在此祝你们日后飞黄腾达了。”
三人傻愣愣的站着,就见白玉堂紧握缰绳轻呵一声骑马远去。
李铠嘶了一声,一脸凝重的看着周倦:“方才听他自称五爷,莫不是陷空岛的白五爷?”
“白五爷白玉堂?那个俊美修罗?”周倦望着空茫茫的官道在这初夏的夜晚倒抽了口冷气。
钱可达放下手,露出那张满是憔悴、人鬼不分的脸:“我到底是经历了什么?”